金麟儿并不觉得辛苦,兴奋地对着周行云问东问西。
周行云耐心介绍:“我派世代居于华山。早些年,师祖们多在洞府中隐居修行。其后门派壮大,弟子们陆续修筑了四十九个道观。掌门居于西山峰顶沐灵观,其余六位长老分别居于清虚、无尘等六观。”
金麟儿:“华山可真大!这些道观分散山间,大家平日不串门么?”
周行云失笑,道:“我派主清修,弟子间少有来往。方才提到的七间道观里,均有黄钟,若有大事商议,则敲钟以示。弟子听到钟声,自会聚于东麓玉泉观。”
金麟儿啧啧称奇。
周行云看向孙擎风,似乎对他很感兴趣,问:“还未请教大哥名姓。”
孙擎风目不斜视:“薛风。”
周行云:“在下总觉得,与你们似曾相识。”
幻生符虽能改换人的全部形容,但须灵气维持,一张符咒最多可用两年。未免灵气耗费过多,金麟儿与孙擎风都只变易了容貌,身材体态均是原本模样。
金麟儿摸摸鼻子,道:“我大哥……英俊不凡,师兄若曾在长安府住过,咱们或许在人群中擦肩而过,你留意过他。”
孙擎风的易容没有金麟儿的难看,但仅仅只是眉眼端正,不难看而已。
周行云看着相貌平平无奇的薛风,虽不解金麟儿为何说他英俊不凡,但并不多言,只道:“我是爱剑之人,薛大哥的佩剑并非凡品,我在客店投宿时见过。”
这该如何解释?
金麟儿犯难了,暗中向孙擎风投去求助的眼神。
孙擎风一脸淡然:“非我佩剑,只是意外拾得,听闻乃是仿造古剑‘灭魂’所制。灭魂、却邪两把宝剑,世间绝无仅有,市面上仿品很多。”
“我派镇派之宝意外遗失,实在遗憾。你的剑虽为仿品,但做工精巧,想来是与华山有缘。”周行云说话做事极有分寸,闻言只是点头,不再多问,将两人带到沐灵观外等候。
正午过后,大雪仍未消止。
薛正阳独居沐灵观,无人通报,一行三人便站在观门前等候。
“你冷不冷?”金麟儿怕孙擎风冷,像平常一样双手抱住他,旁若无人地对他嘘寒问暖。
孙擎风被周行云看着,似乎觉得很不自在,将金麟儿的手扒开,低声道:“注意些。”
正午时分,薛正阳终于打开观门。
他见三人在观门外直挺挺地站着,直是莫名其妙,没好气道:“在外杵着做甚?若我不来开门,你们是要造化自然、冻成冰棍?都是些榆木脑袋!”
周行云赔笑:“师尊,今日行拜师礼,还是讲究些的好。”
薛正阳摆摆手:“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我沐灵观内,没有贵贱之分,你们往后放机灵些。”
金麟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薛正阳,见他全不复昨夜的怅然,大抵是境界高远,不囿于人间悲欢的缘故,心中的担忧渐渐释出,胆子大了一些,问:“那我可以常常来找你玩么?”
周行云闻言望向金麟儿,目露惊异神色。
薛正阳原本神色冷峻,闻言认真思量一番,目光由复杂犹疑转为清明释然,像是放弃了什么,又重新拿起了什么,笑道:“我明日就闭关了,你若找得到我,自然可以。”
金麟儿一本正经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沐灵观主殿内,三清神像栩栩如生,香火燃着,轻烟袅袅。
金麟儿同孙擎风并排站在大殿中央,薛正阳沉默地面对三清神像。
周行云从偏殿取来一套乌色道袍,将放着道袍的托盘摆在金麟儿面前,随即立于薛正阳身侧。
薛正阳拜过三清真神,并不回头,态度随意地说:“华山派为以道立派,道统始自太上老君,成于东华帝君,为全真北宗。我全真道,以识心见x_ing、除情去欲、忍耻含垢、苦己利人为宗。不过以我看,除情去欲、忍耻含垢,都是可做可不做。”
他说到此处,转身回首,看向金麟儿,道:“你不入道,无须知晓太多,亦不须守清规戒律,只谨记:识心见x_ing,苦己利人。”
金麟儿此刻才知道,薛正阳不仅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竟连自己修习《金相神功》的事亦是略知一二,甚至知道自己必要饮血练功。
他跪地磕头,道:“念郎谨记师尊教诲!”
薛正阳话不多,行事并不过分庄严,亲手为金麟儿束发,戴上太极巾,再让金麟儿穿上道袍,拜过三清真神,再对自己行过拜师礼,取出一块玉雕的腰牌给他,收徒的仪式就算完了。
金麟儿只觉做梦一般,觉得一切都轻飘飘的如同云烟。
他心底有种隐约的感觉,自己在山上待不长久。
但他仍抱着最虔诚的心,在薛正阳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昨日磕头,为的是替母亲传递思念与悔恨。今日磕头,则是将薛正阳认作师父,决定此后将他当作是除父母、孙擎风以外,最尊敬的长辈。
薛正阳让周行云负责教导金麟儿,送他至弟子房,独独留下孙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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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云领命,将金麟儿带离,在路上告诉他:“师尊共有二十名入室弟子,其中亲传者五,现在你来了,便排在第六,是小师弟。”
金麟儿一步三回头,心不在焉:“师兄,你说师尊把我大哥单独留下,是要做什么?”
周行云:“师尊行事不拘一格,我不敢妄加猜测。”
金麟儿:“虽然你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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