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西一句话就解决了:“你的车加满油之后,开进来,撞它。防撞杆派什么用的?不会连个土台都撞不塌吧?”
……
那么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
还剩下最后一件事,他想看看这“玉门关”是怎么消失的。
他在沙面上圈圈画画,示意给叶流西看。
“第一次,你白天被盐壳割伤,流了很多血。我们半夜在灰八营地看到了鬼火和帐篷上的皮影像,之后再无异常,第二天一早离开。”
接着顺利去到了罗布镇,在镇上购物洗澡,还遇到了孟今古一行。
“第二次,是进了白龙堆。你说血滴到了地上,包扎过的伤口,即便流血,血量也不会很多——从当天半夜,肥唐被拖拽开始,怪事一直发生。第二天白天,出去的车辙消失了,豁牙他们发现皮影棺土台。第二天半夜,灰八和两个手下横死。”
到了早上,一切再次恢复正常,东北驴友的大切诺基狂飙着开进了白龙堆。
昌东说:“加上这一次,目前只有两次半,我们试着从里头捋些规律x_ing的东西出来。”
“你的血,的确是类似媒介,召唤来的是不是玉门关,现在还不敢下断言,但至少是会出现异象。”
叶流西点头,她亲眼看到风头,想否认也难。
“异象都自半夜开始,第一次持续的时间很短,第二次,从肥唐被拖拽到灰八死亡,至少24个小时。”
“第一次出现异象,离你滴血的地方其实很远,因为你被盐壳割伤后,我们还赶了一段路,半夜又开车转移到了灰八营地,中间辗转百十里是有的。”
“但后两次,你的血都滴在营地附近,我能不能假设,血的距离可以影响一些事,比如异象的激烈程度还有持续时间?”
叶流西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在白龙堆的这两次,异象的持续时间应该差不多?”
按照24小时计,只要在这里等到半夜,理论上可以看到眼前这个“玉门关”的消失。
叶流西提醒他:“你确定吗?掌勺可能看到过这个过程,然后他疯了。”
昌东说:“如果我疯了,你就不用管我了。我不喜欢给人添麻烦。”
叶流西想不明白:“你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执着?你想给孔央收尸,来也来过了,找也找过了,什么玉门关、皮影棺,早超出你想象了,不会知难而退吗?”
换了普通人,知道事情不是人力可以左右,早打退堂鼓了。
昌东问她:“退到哪去?”
“回去重新开始啊。”
昌东沉默。
顿了顿说:“我小时候写作文,有个强迫症,一段写完了,一定要加个句号,才能另起一行。”
“孔央这件事,我原本以为完结了,收尸只不过是个执念。你找到我之后,我才发觉可能没完,到了这儿,才知道远远没完。”
“现在让我退,我头顶上会一辈子悬个问号,退回去不是重新开始,是没完没了折腾自己……还是自找的。”
“想重新开始得有诚意,就别在前头留烂摊子,有个句号,也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叶流西静静听着,手下意识地把边上的沙子捻拢成堆,又推倒抚平。
昌东忽然说了句:“别动。”
叶流西一愣,昌东把她的手拿开,又拨开地上的浮沙。
沙子掩盖下的,是一个……胎印的凹陷辙纹。
昌东心念一动,让叶流西起来,自己用力将沙子旁拨,过了一会,辙纹更加明显,胎印宽远超一般小车,凹陷也更深。
叶流西想说什么,昌东已经先开口了:“全钢丝子午线,货车胎常用。”
他拨开雅丹边缘处最后一抔沙子。
这个胎印直直碾入、消失在雅丹下方。
昌东吩咐叶流西:“大货车轮外胎间距两米多,你往左,我往右,找另一道,除非是独轮车,不然一定在这范围。”
叶流西很快找到,两人将这一大片的盖沙都扫开。
两道车辙印,一道被雅丹土台压在下方,另一道擦着土台外围。
这算什么?一辆车,大半部分从雅丹土台里穿了过去?
叶流西的心砰砰跳:“会是我开的那辆车吗?”
昌东提起手边的铁锨,砸向雅丹土台。
咣啷一声,这可不是沙土夯的。
他看向叶流西:“很可能是,但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叶流西忽然想到了什么:“车辙印是在雅丹土台下的,沙土土台下呢,也有吗?”
——
两个人一连试了三个沙土土台,手脚并用着扫踏开地上的沙子——
沙土土台里有皮影棺,但土台下没有车辙印。
雅丹土台下有车辙印,但以它的成分和硬度,里面应该没有皮影棺。
叶流西自己都糊涂了:“好端端的,我不会开车去冲雅丹啊,难道冲进雅丹土台,出来的时候是在另一个时空?”
电影里倒是有,《哈利波特》里,有个什么几分之几的月台,撞进去了,就进入到魔法异世界。
昌东提醒她:“车辙印在土台另一端延伸出来了,也就是说,你确实是‘穿过’,而不是‘冲进’。”
叶流西惆怅极了。
昌东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你不是喜欢做个迷一样的女人吗?”
叶流西说:“我迷住别人就可以了,迷我自己有意思吗?”
……
天渐渐黑下来。
白龙堆昼夜温差大,加上有风,体感温度更低,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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