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她眉头都皱紧了,她捂着伤口,浑身泛冷。
要解慕儿的毒,必须要她的血,今儿在药铺,大夫要了她半茶盏的血。
当时,王爷有五六名暗卫在,谁能在暗卫眼皮子底下把她的血拿走?
他人在王府里,王爷还让暗卫帮他取血。
王妃心慌了,她抓着施妈妈问道,“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他就是王爷。”
“不可能!”王妃脱口就道。
“不可能是他!”
“不可能!”
王妃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可能,一声比一声大,又一声比一声弱。
王爷站在屏风处听得一清二楚,字字如刀,割的他心口疼。
透过屏风,他看到王妃正伏在施妈妈肩上哭。
施妈妈在宽慰王妃,她自己都还接受不了,如何宽慰王妃,她唯一能想的到的安慰的话,只有这一个了,“至少王爷是亲爹,世子就名正言顺了,不用担心他会认祖归宗,母子分离……。”
“我宁肯不要煊亲王府,我也不希望是他!”
她是真的不希望自己是慕儿亲爹。
王爷苦笑一声。
第三百六十九章 十里亭
王爷在屏风处站了良久,直到冬雪端了铜盆进来,打算伺候王妃梳洗。
见王爷站在那里,她连忙福身请安,“见过王爷。”
施妈妈听的一怔,往屏风处看,就见到王爷的身影了,她心一慌,连忙回想,方才有没有说什么惹王爷不快的话。
她没说,可是王妃没少说啊。
不过施妈妈倒也没担心,她之前就觉得王爷怪怪的,王妃嫁进王府十八年,和王爷一直很疏远淡漠,像两个人同桌吃饭这样的事,十八年来还是头一遭,尤其是王爷先开口说话,怎么看都觉得他是故意和王妃套近乎,之前以为是错觉,如今总算明白是为什么了,王爷是真的在套近乎啊。
冬雪请安后,看到王爷一张脸,手里的铜盆差点没摔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被打的这么惨啊?
还好,她认得王爷的衣服,要是先看见脸,估计会吓的忘记请安了,王爷莫不是又来找王妃帮他易容的?
王爷摆了摆手,冬雪就又端着铜盆出去了。
王爷迈步走进来,王妃早将眼泪擦干净了,只是哭了许久,眼眶微红,眸底一如既往的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王爷见了,心里颇不是滋味,他的王妃为了他守身如玉十八年。
这十八年,他见她的次数很少,除了偶然在府里碰到,就只有在家宴上了,她坐在他身边,很安静的吃饭,老王爷在世时,还会说两句,等他成了一家之主后,一顿饭,很难听到她说一个字,与其他人都格格不入。
他继承王位的第一个月,王妃来参加了家宴,第二个月就没有再来,是他让楚总管去请她的,王府其他时候,她可以不参加,但是家宴必须要来。
她没有反抗,以后的每一个月也都参加,但始终不说话。
那时候他就在想,他堂堂煊亲王,在朝中也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他跺一跺脚,整个京都都要震半天,她在王府顶着他王妃的名头过了这么多年,难道对他就不曾有半点动心?
他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嫡妻,就算没有夫妻之实,她这辈子也休想再另嫁他人了。
这一点,她清楚,皇上也很清楚。
就算他同意和离了,偌大个京都,又有谁敢娶她?
她这辈子注定是煊亲王府的人了。
老王爷病重前,还找过王妃,想问出她心里人是谁,好认她为义女,再将她当作女儿嫁出去。
这世上,唯一能把王妃嫁出去的,只有老王爷一人。
但是王妃拒绝了,她说这辈子有慕儿足够了,如果可以,她希望将来能带着慕儿回昭王府。
老王爷怎么可能让慕儿离开王府,那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主意在他死之前,向皇上请旨立慕儿为世子了。
知道王妃待慕儿如亲子,老王爷也不勉强她,已经过去十多年了,那人没准儿已经娶妻生子,就算再找到,再嫁给他,未必就有在煊亲王府过的好,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在弥留之际,曾要求过他,如果王妃回心转意了,让他好好待她。
老王爷很清楚,他一旦咽气,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压制他了,煊亲王府一脉相传的霸道,容不得他人半点忤逆。
老王爷临终嘱托,甚至还用上了激将法,他不答应,就是他没把握赢过王妃心底的人,儿子如此没用,他死不瞑目。
他知道老王爷是在激将他,但这是老王爷最后一个心愿了,他虽然有些恼火,但是能不答应吗?
蘅芜院是王妃住的院子,以前是先王妃住的,老王妃都没有住过。
老王爷死后,他让王妃搬进去,她很听话,你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住进去之后,他在书房还没处理完公文,她就把院子锁给落了。
傻子都明白他让她住蘅芜院是什么意思,她居然把院门给关了,虽然一堵墙挡不住他,他要做什么,更没人能拦的住了,但是他在自己王府里,进自己的院子,还要靠翻墙,他丢的起那个人吗?
何况那时候他才刚刚接手煊亲王府,需要处理的事太多,他就算不给老王爷守孝三年,半年也是要的,他也没想就把她怎么样,居然就直接落锁了。
他当时赌气的想,不是他要老王爷死不瞑目的,是王妃要的。
此后,便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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