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饭量很小,吃的不多,只是王爷不歇筷子,她没有离桌的道理,便有一口没一口吃着。
她吃的慢,王爷食欲不振,也快不了,对于别的事,他向来果断决绝,毫不犹豫,唯独这一件,让他有口难开。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
桌子上的菜从冒着腾腾热气,吃到丫鬟几次想问要不要添暖炉,可是屋子里的气氛太诡异了,再加上王妃已经吃饱了,便没提了。
至于王爷,他是习武之人,身强体魄,吃冷的没事,而且,她们从来没见王爷吃饭这么慢过。
吃完了饭,又擦拭过嘴角后,王爷就掏出玉坠,放在桌子上。
一言未吭,看了王妃两眼,便转身走了。
王爷才走了两步,玉坠已经到王妃手里了,只是看了一眼,王妃就烟眉紧锁了,“这不是我的。”
虽然很像,可是王妃戴了十几年的玉坠,哪怕有一点不同,她也看的出来。
王爷回头看着她,道,“你确定这不是你的玉坠?”
那神情和语气,让王妃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王爷既然把玉坠还她,就不可能拿假的来忽悠她,难道世子妃给他的就是假的?
可是那么短的时间,她上哪里弄一个假的给王爷?
王妃又仔细看了看玉坠,除了桃花玉有一点不同之外,其他都是她的,尤其是链子上,还刻着她的名字,是她的无疑。
王妃背过身,王爷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玉坠最重要的就是佛像珍珠,其他的都不重要,看到玉坠藏着的珍珠,王妃这才如释重负。
王爷正要说佛像珍珠他已经见过了,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丫鬟道,“王爷,常山王要见您。”
王爷早料到常山王会来,而且怒气不轻,便转身离开了。
外院,正堂。
常山王坐在那里,一脸的怒气,看到王爷进来,他霍然起身,“楚灏!我对你一忍再忍,你为何咄咄相逼,要给东齐戚王赔罪,有无数种方法,你为何要让皇上撤掉宁舒的封号?!”
不让他立世子,现在连他女儿的封号都给撤掉,他到底想做什么?!
常山王怒不可抑。
王爷看着他,问道,“府上三少爷裴岩是不是你亲生?”
常山王正怒头上,王爷突然来这么一句,叫他气的恨不得揍他了,但想到王爷家有个不是亲生的,还是世子,常山王忍了,“自然是我亲生!”
王爷也觉得是,毕竟眉眼那么像他,就听常山王问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就道,“我打算让裴岩和慕儿一起入军营历练,当初老王爷从常山王府拿走的兵权,将来我会交给他。”
这些年,老王爷把常山王府架空了一半,他知道是因为什么,老王爷临死遗言,机会合适,再把兵权还给常山王府。
常山王上门问罪,结果王爷说要把属于常山王府的兵权还给常山王府,虽然不是给他,是给他儿子,常山王一瞬间懵了。
煊老王爷好不容易借着他出岔错的机会,拿走了常山王府掌管的四万兵权,只留给他两万,王爷要还给他?
兵权能还回来,他自然高兴,可是王爷却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
他说把兵权交给裴岩,那就意味着将来常山王府由裴岩继承,他自己没有选世子的权利,就剥夺他选世子的权利吗?!
“为什么是岩儿?”常山王不解,“与他两个哥哥相比,他并不出彩。”
常山王想知道王爷选裴岩的原因,如果让他选,他不会选他。
王爷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你认为他最不出彩,那他明天入军营后,吃住都在军营,你想见他,就去军营看他,两年后,你如果还认为他不够出彩,你立谁为世子,我都不会过问一句。”
王爷看似退让了一步,实则进了一步,如果常山王妃真的是细作,志在常山王府,她就不可能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儿子。
常山王看着王爷,道,“我可以让岩儿跟你历练,也可以让他住在军营,但你得给我保证,两年后,别给我一个纨绔似的,以和自己亲爹作对为乐的儿子。”
不出彩不要紧,但是整天闯祸惹事,他跟在后面收拾,他会和他没完。
王爷额头青筋跳了下,轰人道,“你可以走了。”
常山王来找王爷,常山王妃则坐着软轿去了行宫,她不能让女儿被剥夺封号,只要东齐戚王和东阳郡主息怒了,皇上自然会收回成命。
不过,昭郡王没有让她进行宫,王爷吩咐的话,不论常山王妃怎么说,他都没有放行。
常山王妃还能怎么办,她只能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
行宫里,东齐戚王听暗卫禀告行宫前的事,眉头紧锁,拳头一砸,跟前一张花梨木圆桌瞬间四分五裂。
他此行来宁朝给太后贺寿的计划,本来完美无缺,结果全毁在了煊亲王妃手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当年易容成常山王妃进他书房偷钥匙的丑女人。
当年,他撕下她的易容面具,那丑陋的容貌,他都不忍多看一眼,谁能料到,那张丑陋面容下,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她既然就是那丑女人,那昭王府和煊亲王府还极力找她做什么?!
难道是想把丑女人的画像传遍,好让煊亲王世子的亲爹知道了,然后寻上门去?
王妃此举,东齐戚王根本就猜不透她的目的,谁能想到这一切,只是施妈妈不小心会错了意,拿错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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