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箫泪流满面,多日来盘旋心底的苦痛一触即发,他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拼命挣脱江临风双臂的桎梏,挣脱不开,就使劲捶打他的胸膛,一边打,一边哭喊道:“放开我,呜呜,混蛋,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呜呜,象你这种,不把别人当人,只会用钱买,只会强取豪夺,自私自利的暴发户,怎么懂得我心里痛得恨不得杀死自己一千次!黎珂在你眼里是个不值钱的男妓,可在我眼里,却是从小到大照顾我爱护我的弟弟,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是我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唯一的原因。我不但不能为他做什么,反倒让他为我,为我受这么多的折磨和侮辱,他还那么小,那么小啊,你让我怎么心安理得用他的钱来治病,怎么还能忍心看他毁掉自己……”
他打到后来已是脱力,又不愿与江临风过于接近,只是双手掩面,缩成一团,哭到四肢发颤,声嘶力竭。江临风一阵怜惜,伸手将他整个人拥在怀中,吻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抚慰着他,在他耳边翻来覆去地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没事了,乖。”
过了半天,黎箫的哭声总算渐渐平息,只因为哭得太厉害,止不住一下一下地抽搐。江临风想抬起他的脸,试了几次,却被他死死藏在双臂之下,江临风无法,只得由着他蜷缩得象虾米一样。今夜引黎箫痛哭了一场,估计他的心结已经可以松动,他趁热打铁,温暖的大手贴在黎箫的背上,轻轻地抚慰着,说:“箫箫,我不是怪你,但你想问题太天真了。如果那天晚上你死在我床上,我确实会如你料想那样妥善处理好这件事,可能还会给你弟弟一笔钱,让他不要伸张。但是,你显然低估了黎珂对你的感情,他为了你,连前程自尊都可以不要,如果听说你死在我床上,不管死因是什么,他一定会单方面认为我强迫你,因而恨我入骨。一个象黎珂那样的少年,如果恨谁,跟人拼命是很正常的事。而我最讨厌别人以命相搏,那么就一定会用点手段,让他没命。如果事情演变到这一步,恐怕就离你的本意相差甚远,对不对?”
江临风感觉怀里的黎箫全身一僵,显然完全没有料到事情可能会是怎么可怕一个收场。江临风心想,这孩子果然还是心思单纯,吓一吓还是很有作用的。他再接再厉地说:“箫箫,这还不是你最错的一点,整件事情,你并没有把我考虑在内。不错,在那天晚上,我们几乎还是陌生人,你不需要考虑一个陌生人的心情和感受。但是,我对你,难道只是对一个陌生人吗?你以为平白无故,随便一个漂亮男孩对我说要替他弟弟陪我一晚,我都会答应吗?我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让你们兄弟情深的老套故事打动的人吧?更何况,解决xi-ng欲的地方很多,我又何必带一个yī_yè_qíng的对象回家去?又何必一再顾及着你的感受,没有立即强要了你?”
他叹了口气,紧紧地把鸵鸟状的黎箫抱进怀中,用宽广的胸膛容纳住他瘦削的身子。“箫箫,撇开这些,即使我只是一个想要和你上床的陌生人,你也不能以死在我面前来惩罚我吧?你想过你这样耍我,我也会很生气,很担心吗?”
黎箫还是默不作声,但江临风感觉到他悄悄地靠近了自己的胸膛。江临风脸上浮现了笑容,知道这个别扭孩子已经在这里连番攻势下,开始逐渐软化。他用下巴摩挲着黎箫柔软的乌发,说:“其实,你弟弟的事也不是什么难题。你不用寻死觅活,他也不用委曲求全。我有个办法,想不想听?想听就把脸抬起来,我看看。”
黎箫犹豫着,这个诱惑太大,他悄悄地抬起头,很快又缩了回去。
江临风强忍笑意,捧着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一边吻去他脸上残留的泪痕,一边爱怜地看着他哭红的小脸说:“傻瓜,如果我让黎珂离开天使之约,让他回学校复读,你怎么谢我?”
黎箫惊喜地看著他,眼睛中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华,结结巴巴问:“真,真的吗?”
“嗯,我这个暴发户,还是有点能耐的。”
弟弟中途辍学,自断前程的事,一直是黎箫心底最大的隐痛,现在听说这个问题竟然能解决,高兴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咬着嘴唇,笑得极美,这个城市的璀璨夜色,仿佛也在这个少年的笑颜中黯然失色。江临风从没看过他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仿佛整个人都透出一层淡淡光晕来,他贪婪地盯着这个笑容,心想看来从黎珂处着手是对的,黎珂就是黎箫的死xu`e。
“别高兴得太早,”江临风回过神,满眼温柔地看着黎箫,说:“黎珂是有代价的,毕业后他必须为我的公司服务一定年限,以偿还我现在为你垫付的医药费,你看这样解决,还可以吗?”
江临风这个打算处处为他们考虑,既解决了他们燃眉之急,又顾及了他们微薄的自尊心。黎箫无法拒绝,他疑惑着,轻轻地问:“珂珂,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只要他想重新开始,就可以。”
黎箫转念一想,红了脸,半响后,声音细小地问:“谢谢你。”
“这样就完了?”江临风戏谑地看着他。
“当然,当然不是,但,但是我们没有钱,我又什么都不会,我,我不知道怎么谢你。”黎箫小声地垂下了头。
“你以为呢?你答应陪我一晚,结果你没坚持做完就晕了,按照我正常的水平,一般一个晚上可以做三次,如果遇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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