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寻思间,珠袖已施施然走了进来,施礼後,方平静的道:“启禀王爷,那个叫玉箫的伶人想是已离开王府了,奴婢大致看了下屋子,只余这两颗珠子,问了他同屋的人,都说回去後便未见他的踪影。”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那两颗极上等的珍珠,双手捧著递给萧烈。
承欢的一颗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见萧烈面无表情的接过珍珠,默不做声,分不清是喜是怒。
心下正自疑惑,募闻一声森然冷笑从齿缝间挤了出来。
“好,好,好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萧烈恨恨的道,看向珠袖:“你让萧忠去找冯知府,就说王府里走了一个奴才,拿了我一些重要东西,让他不管用什麽办法,务必给我追回来。要是追不回来,他这个知府也不用当了。”
承欢心知要糟,连忙在一旁赔笑道:“玉箫逃走了,王爷固然是生气,但也要宽下心来,保重身子要紧,再者说,为了一个伶人,闹的满城风雨,於咱们王府也没什麽光彩。依奴才的愚见,这件事倒要从长计议,找几个伶俐的人,暗暗访查,查到了抓回来也就完了,什麽大不了的事。就算查不到,於咱们不过是丢了几两买身的银子,倒放了他一条生路,岂不是积德行善之举……”话未说完,早被萧烈冷冷的一瞪,登时不敢再说下去。
萧烈哼了一声,看向珠袖:“你赶紧下去办吧,办好了我自然有赏。”待珠袖走後,愈想愈气,禁不住手上用力,那两颗珠子扑哧哧响了一阵,便化为粉末,由手指缝间滑下。
承欢心下大骇,再不敢说什麽,随著萧烈站起身来,只听他吩咐道:“你先回去吧,本王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麽,但人最重要的是守住自己的本分,妄想的高了,也不见得有什麽好处,行了,退下吧。”一挥衣袖,他自往後厅去了。
承欢拜了一拜,黯然退下,心中不免难过:王爷,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麽吗?你不过是以为我怕玉箫回来和我争宠罢了。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你真的知道我是想帮助他争取时间,让他成功的逃离你的掌握的话,恐怕我的下场,不会是退下这麽简单了吧。目光望向天空,几只鸽子优美的飞过。脑海了闪现出一个英挺的身影,正在前线冲锋陷阵,脸上一红,心里泛起一股甜蜜:他现在在干什麽?正在作战还是看兵书?自己寄去的披风,他可有收到?是否已经穿在身上?想著想著,一行清泪便划了下来:“承欢啊承欢,你果然是个妄想之徒,即便是为他情锺,象你这样的人,他又岂肯多看你一眼,过去在王府里,他对你的态度,还不能令你清醒吗?”嘴上自言自语著,可是自己也心知肚明,爱了就是爱了,再没有回头路可走。想器晏殊的词“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细细思量,竟似乎有千般滋味,俱在心头,不禁站立不住,便一蹲身坐在园中的山子石上,细品起这其中的滋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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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玉箫离开王府,一阵急行,直走了半日,方看到大开的城门,仔细观望了一会儿,但见买卖商人,出出入入,仍如往常一般热闹,并无异态,这才放下心来。暗道自己所料果然不错,堂堂王府岂肯为走失一个伶人而大张旗鼓,再说本就是萧烈好色无理在先,想他怎肯自暴其短,到处张扬。於是紧了紧包袱,大步向城门走去。
眼看就可到达城门,忽地从巷子里窜出几个人来,一人不由分说,扭住玉箫的胳膊,高声喊道:“这可拿住了你这小贼,老爷料定你不致出城,果然不假,敢拿王府里的东西,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玉箫刚要分辨,一阵哗啦声响,早被一个捕快用铁链锁了,推搡著前行,听玉箫高叫冤枉,他冷笑一声:“有冤枉你到王爷眼前去说吧,我们只负责拿人。”
玉箫身体孱弱,哪里是这几个大汉的对手。反抗了一阵,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思及回到王府後的下场和自己的冤屈,心下有是惶恐,又是气苦,忍不住便要落泪,但转念一想,堂堂七尺男儿,岂可在这帮虎狼之人面前示弱,遂硬生生忍住。耳听得那些捕快一口一个“小贼”,身心俱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醒来後,只觉周围昏暗无比,忽闻一声“掌灯”,几盏油灯便森森的燃了起来,定睛一看,只见萧烈面罩寒霜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委身於一架木板小床之间,便知这乃王府的地牢,心中恨极,抬眼看向萧烈,忍不住出口成讽:“堂堂广平王爷,竟然使用诬陷的手段,当真卑鄙之极,也不怕落人耻笑。”
萧烈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不但不思悔改,还口出不逊,辱骂本王,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也不知本王的手段。”转过头去吩咐一旁站著的威猛汉子:“牛大,把他给我绑到柱子上去。”
“是,王爷。”牛大答应一声,过来拽住玉箫的衣领,拖著他踉跄几步来到一根圆柱前站定,早有几个壮实家丁过来,将玉箫双手反剪,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柱子上。
第9章
牛大拿过一条鞭子走了过来,眼望著萧烈,只等他一声令下。
看了一眼玉箫,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舍,萧烈耐著xi-ng子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乖乖认错,从此後安分守己,我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哼哼……”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鞭子的苦头,你怕是没吃过吧,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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