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陌生女子就罢了,居然还留她白吃白住这么久,也只有这种人才做得出来,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多一个人帮忙花钱,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丫鬟们不吃惊了,她们早已见惯,更匪夷所思的事主人都干过,这点小事不算稀奇。
有关主人的诸多fēng_liú韵事,红凝已听得不少,而她所担心的是,听说他经常流连花丛,若是一年半载迟迟不回怎么办?到底救命之恩,总不能一声不响就走。
据说那日她被救回来时,浑身如炭火般烫得厉害,神智不清,几乎已返魂无术,所幸段公子连夜从城里请来几名大夫开方用药,当时服了药,几位大夫都说怕她熬不过天亮,谁知一夜之后烧就莫名退了,这才保住xi-ng命,后来连小云提起都称侥幸,对于此事,红凝没有表示什么。
小云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姑娘住得不习惯?”
红凝笑了笑,移开话题:“你们公子修这园子,必定花了很多心思。”
小云道:“这本是两个大乡绅家的地,公子从他们手上买下来,想要修座别宅,待将来完工可就好看啦。”
红凝了然:“你们公子很喜欢清静?”
小云笑道:“公子喜欢热闹。”
喜欢热闹的人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修别宅?红凝忍不住好笑,摸摸竹干:“这些竹子已有多年,应该是本来就长在这儿的。”
小云点头:“公子见了很喜欢,说要留着它们,将来这里就叫听竹轩。”她伸手指着远处,惋惜:“那边还有个很大的花圃,里头种了不少花,可惜公子嫌那些花太杂太多,打算等西边建好后,开春就铲了它们修摘月台。”
红凝顺着她指的地方望,果然见斜坡那边有段残破的矮墙,应该就是花圃。
小云再说了两句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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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弯弯曲曲,全用黑白石子儿铺成,素净如墨画,偶尔一两片干枯的竹叶飞落在上面,更加清幽。
红凝仔细打量四周,越来越迷茫,不知心底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来的。记得当时离开重州,杨缜说过这条路是朝着沥州方向,如今却y-in差阳错来到什么甘州,更想不到深山中竟有这样一座园子,简直就像书上写的,若非感受不到妖气,她差点就要以为是野狐山精幻化出来的。
小轩的窗开得极大,几乎占了半面墙,宽敞明亮,由于建成不久,房间里没有太多陈设,有点空荡荡的。
这里会摆上一张竹塌吧?红凝看着墙边空地,陡然生出这样的想法,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好笑,必定是自己潜意识里认为摆张竹榻合适,就想当然了。
可望着壁间的琴匣,为什么冥冥中能听到琴声?
轻快缠绵的琴声,偏又透着几许豪迈,可知抚琴人高明的琴技,那种fēng_liú潇洒,还有发自心底的愉悦与满足,正如一个寂寞琴师觅得知音,又如一个春风得意的青年高中归来对着心爱的人开怀大笑。
红凝扶着窗棂呆立许久,隐约有点不安,忙转身走出小轩。对于方才的古怪感觉,一路上她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备顺原路回去,哪知路过山坡时,忽然听得帷幕外有人在说话。
“不能赶在年底完工?”不悦。
“如今别的都弄得差不多了,只剩松园与摘月台来不及动工,大伙儿近日都没歇息过,实在赶不出来,眼下就要过年,总不能留着他们不让回去,敲敲打打,大过年的扰了你们清静,”回答的应该是工匠头儿,他刻意压低声音陪笑,“还望总管帮忙在段公子跟前说个情,宽限两个月,过了年二月里就能告成了。”
“我试试,你那边也要催着些。”估计是收了贿赂,总管语气好了许多。
……
原来是园子工程太大,难以在年底之前告竣,红凝暗忖,忽然想起方才小云说的那片要被铲了修摘月台的花圃,不由心中一动。
花圃在园子的角落里,靠着山,十分简陋,矮矮的墙还缺了道口子,由于是冬季,圃中许多花枝都已经枯败凋残,惟独还有一树梅花傲然飘香,旁边斜坡下正好有一大片绿油油的叶子,与花繁叶少的腊梅互相映衬,生趣盎然。
那是一丛茶花,长势格外茂盛。
红凝喜欢茶花,尤其喜欢红茶花,不为别的,只因她觉得这种花开的气势很合自己的脾气,美得刚强,经得看耐得寒,当初她正是在茶花丛中昏倒,从而被锦绣带来这个世界的。
“胆大无礼,这xi-ng子也只红山茶能配得上。”
不知为何想起他的话,红凝忍不住苦笑,很明显当时自己误解了,把堂堂中天王当成茶花仙,自作多情了一番,而对方却是真的以花比人,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
忽然想起梦中那个小妖。
花木之族,难道前世是与它有关?红茶花?
红凝痴痴看了许久,摇头,前世的事已经是过去,现在自己是凡人不是小妖,知道了又能怎样?不需要。
好奇心随之消散,她摸摸那精神的枝叶,想到这片花圃将来的命运,不由惆怅,半开玩笑:“打算怎么办?要我搬你走,还是听天由命?”
茶花似听懂了她的话,花枝在风中摇摇。
可惜我也不知道带你去哪里,红凝沉默半晌,起身,我的命运尚不能自主,又怎能拯救你的命运。
突然不想再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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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万年极少参与议事,最近却频繁出现在朝会上,神帝虽然没有表示,但众神仙岂有不明白的,纷纷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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