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就更像了,”汤姆恶作剧般地说,他突然微微笑了一下,“虽然很难说清楚你和他到底谁更容易犯傻。”他掏出魔杖,随手维克托变成了一个黄色毛球,然后把那小猫头鹰妥善放在一边,开始慢慢喝他的黄油啤酒。
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传来“哼”的一声低沉冷笑。
汤姆放下黄油啤酒,余光瞥见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浅褐色的长袍,长袍连着宽大的兜帽,帽子一直罩到他的额头。汤姆皱起眉,左手食指轻轻地在桌上敲着,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又挥了挥魔杖,重新把维克托变了回来。
“哈!”这一次那笑声更加明显了。
汤姆确定了。他微微侧头,眯起黑眼睛,那个半张脸都隐藏在兜帽中的男人毫不避讳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个兜帽中的男人有张很平凡的脸,露出的几缕发丝是耀眼的金色。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一双蓝眼睛里却闪烁着冰冷而玩世不恭的笑意。他沙哑着声音低声说:“变形术学的不错,孩子,你一定有个好老师。不过霍格沃茨大概也只能教给你这么点玩意儿了。”
汤姆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怎么,”那个人朝汤姆扬起他半空的杯子,阳光下能看到他的指甲里满是泥渍,“你想不想请我喝一杯?”
汤姆冷淡而简短地回答:“不想。”
那个人笑起来,他的笑声很低,粗糙得像刮人耳膜的砂纸,难听极了。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缓缓点了点头:“有天赋,看得出来,也有……”他自言自语似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微不可闻。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头朝汤姆咧嘴笑道,“好吧。不过真可惜,我倒是说不定能教给你点儿别的玩意儿呢——霍格沃茨里学不到的,你的变形课老师也绝不会教。”
汤姆的黑眼睛微微缩了一下,他朝窗外望了望,比利还没有回来——得维斯-班斯商店毕竟在中心大街的尽头,他大概得走好一阵。
冬天的太阳照着街道,显出白皑皑的光来,树枝上的积雪随着融化开始掉落,被来来往往的行人踩得泥泞不堪。
三把扫帚酒吧里还是闹哄哄的,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那个男人还在饶有兴味地继续说:“怎么样,孩子?或者,让我来请你喝一杯?”
小猫头鹰维克托显得焦躁不安,他一直尝试着朝那个男人撞去,汤姆拍了拍他的脑袋:“安静。”声音虽轻,却不容置喙。他转向那个男人,毫不客气地说,“我想学什么,得由我说了算。”
等比利在得维斯-班斯商店买到了他所需要的所有东西并回到三把扫帚酒吧时,他已经在这个雪后的冬天里出了一身汗了。他在回来的路上又遭遇了不幸的巧合——有个姑娘在路中间放声大哭,他在小心避开她后路过了几个站在那里聊天的学生,才知道那可怜姑娘原来是被人用胡椒夹心糖捉弄了。
汤姆那个不耐烦的家伙一定等急了。比利这样一想,难免就加快了脚步。等他气喘吁吁地走到三把扫帚酒吧,推开门的瞬间却不由得一怔——尽管那个高个儿黑发男孩儿坐在角落,比利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汤姆和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坐在一起,毛茸茸的小猫头鹰蹲在桌角,看上去正在愤愤不平地喘气,胸口的羽毛一抖一抖的。
比利快步走过去,那个戴着兜帽的男人正好站了起来。他听见那个人最后咕里咕噜地说了一句话,随后整了整帽子,越过他大步走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只来得及看清那个人的几缕金发,还有一双明亮的蓝眼睛。
21一封陌生的来信
“怎么回事?”比利抱着一堆东西走到汤姆身边坐下,“那个人是谁?你认识?”
“没什么,”汤姆若无其事地说,“等你的时候遇见的,随便聊聊。”
比利飞快地眨着眼,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直视汤姆:“真的?这么说,他的英语一定说得不错。”
汤姆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发蓝眼,明显的日耳曼特征。”比利冷冷地说,“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替我向邓布利多问好’,那是德语!”
汤姆讽刺地笑了:“真感谢你的翻译。”
“得了,”比利警惕地说,“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相信你没听懂吧?”
“我确实听得懂,”汤姆不耐烦地厉声说,“就那么一句话而已。我去图书馆也不全是在魔法上花费时间,何况我这学期还上过短期德语选修课,因为我有一门课是研究民族语言魔咒——问题是,”他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比利,轻声说,“你怎么也听得懂。”
比利微微向后仰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以避开汤姆咄咄逼人的目光——他还能听懂几句法语呢,这在受过一点贵族教育的纯血中并不罕见,只不过汤姆不知道罢了。
然而这种时候一定要理直气壮,比利镇定地说:“你去图书馆的时候我也没浪费时间。别岔开话题,”他严肃地说,现在轮到他逼视汤姆了,“他到底是谁,又跟你说了什么?”
“你快要和我们的变形课教授一样了,”汤姆尖刻地说,“见缝c-h-a针,毫不放松,像只嗡嗡乱飞的昆虫。闭嘴吧,维克托都比你要安静些。”
越隐瞒,越可疑——比利心头冒火,然而继续逼问下去让汤姆发怒绝对不是个好主意。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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