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欧文疑惑地从床上抬头看去,四周静悄悄的,简直找不到那古怪声音的来处。他凝神细听,过了几秒钟——
“哐——砰砰”!
这一次他确定了。
欧文跳下床,三两步走到窗前——黑暗的雨夜里竟然还能看到星微月光,这情景真是古怪极了,一定是今夜的月光太明亮了,甚至不甘被乌云遮盖——他很快看清了发出声响的来源:一团s-hi淋淋、毛茸茸的东西正奋力撞着窗户。
梅林,那是只猫头鹰!
欧文打开窗户,冷雨从一条缝里倒灌进来,让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那只狼狈的猫头鹰跌跌撞撞地栽进来,看样子也被冻得够呛。看到这可怜家伙的样子,欧文忍不住担心起傍晚被派出去送信的维克托,但愿他已经飞出这片乌云,别赶上这一场夜雨。
欧文把s-hi漉漉的猫头鹰抱到壁炉边,那家伙抖了抖翅膀,连一声“喳喳”也没有出,一点儿也不像聒噪的维克托。他看了看那猫头鹰带来了什么——那东西刚刚被他随手放到了床头——卧室里光线昏昧,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来是个方形包裹。
——谁会在这样一个夜晚寄来这么一个东西?
欧文有些怀疑这猫头鹰是不是飞错路了,这些可靠的信使偶尔也会犯一点小小错误,在这样的雨天里,这样的错误是尤其可以被谅解的。
他不以为意地把那包裹放在一边,打算接着睡觉。然而刚刚还在壁炉边烤火的猫头鹰忽然扑棱棱地飞了起来,不依不饶地把包裹扔上他的被子。欧文古怪地抬起头,和它那双圆溜溜的利眼对视了一会儿,他对这位信使的坚持简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个s-hi淋淋的包裹弄得被子上一片水渍淋淋,欧文无可奈何地低头,妥协地准备拆开它。那只猫头鹰见状,满意地重新飞向了壁炉。
包裹被拆开了——没有收件人、没有信、没有字条——没有只言片语,里面只有一个空白的信封。这个神秘的包裹终于成功挑起了欧文的好奇心,他正准备打开那个信封,然而一种极淡的味道突然让他下意识地顿住了——几乎很难察觉的腥味,带着一点迷惑的香气,这种古怪的、混合的味道很快就消散在温暖的房间里。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欧文的神经却猛地高度紧绷起来!
三度在霍格沃茨上学,他总算得上是一个没有让斯拉格霍恩失望的好学生——这味道并不容易分辨,然而也难不倒他:矛头蝮蛇毒牙和曼德拉草根j-in-g的碾碎粉末混合,能制造出一种强效的吸入麻醉制幻剂!
82一场混乱的酣战
黯淡的雨夜里,窗外的雨点落下的声音渐趋密集,然而每一声都清晰可闻。欧文僵坐在床上,脊背挺直,他甚至能听出雨滴落到窗下花圃泥土里和斜打在宅邸石墙上声音的区别。当然,这一切都可能是他紧绷的神经让他的耳廓收集起所有声音制造的幻觉。
但他手里拿着的那个包裹是真的——这近在咫尺的危险也是真的。
那只s-hi淋淋的猫头鹰站在壁炉边,一直也没有梳理羽毛,它那双猫一样的、圆溜溜的锐利大眼睛始终直视着盘腿坐在床上的欧文。
欧文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身后的枕头靠去。实际上他觉得他的关节似乎都僵住了,他有点儿担心它们会发出一阵暴露的咯咯声,从而出卖他内心的警惕。不过事情还算顺利,他成功地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靠上了枕头,一只手还在翻来覆去地假装查看着包裹,另一只手则已经悄悄伸向枕下——他的魔杖就在那里。
一片黑暗里,只有欧文的对面的两只大眼睛闪闪发光,像两面y-in森的圆镜——那只猫头鹰一直在注视着他。欧文飞快地眨着眼,以一副兴味盎然的表情端详着那个空白的信封。一些淡色的细碎粉末已经从里面漏出来了,欧文不以为意地把它拿近鼻端,看样子是在细嗅,实际上他已经紧紧屏住了呼吸——
过了片刻,他重重倒在了枕头上,左手还攥着那个信封,而右手则偷偷捏着枕下的魔杖。
欧文觉得自己假装被迷晕已经过了很久——尽管实际上或许并没有多长时间,但至少感觉上是如此。他刚才是就着盘腿的姿势直接向后仰倒的,这一定是他完美演技里唯一的败笔:时间稍长,他就觉得自己的脚踝发麻了。然而他不能动,他还摸不清有人把他迷晕到底妄图做些什么。
一片黑暗里,欧文只能把眼皮微微掀开极为有限的缝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然而他模糊的眼光只能瞥见壁炉里微暗的火光和那只仍在注视着他的猫头鹰,除此之外,一切依旧沉寂安静。
又不知过了多久,欧文有些后悔了——他说不定应该直接冲出门去,有人给他寄来了致幻剂,这无论如何不是一个好兆头——那么汤姆呢?汤姆在哪里?
总算他还没有忘记那只古怪的猫头鹰,就在他终于忍不住想要多少挪动一下腿脚的时候,壁炉前的那只s-hi淋淋的大鸟消失了。一道黑色的人影就像突然从地板上生长出来一样,站立在了床脚,挡住了壁炉中的火光。
哈,好极了——欧文欣慰地想,他默默攥紧了魔杖。当然,与此同时他还在竭力保持自己昏晕的、呆滞的表情不变,这不是件多么容易的事,但总算还可以应付——
一个阿尼玛格斯现形了。
那道黑影是个男人,中等身材,不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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