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安了心,自然也让儿子宽了心。推巴推巴让他赶紧去学堂。读书可耽误不得。
范送离开孙府的时候倒是正正经经给孙子锐行了一礼。“公子大恩,范某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谢我干嘛呀。要谢谢我老大。”孙子锐一直看范送不顺眼。如今人家这么待他,他反而别扭。
“谢你你便受着。人家老母在你这儿,若是受了委屈,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沈潘笑骂他一声。倒是解了孙子锐的尴尬。
待到再一齐去了云首书院已然日色西陲。
孙子锐吐了吐舌头,远远看到了云首书院就遁了。他是跑出来的,可不能从正门进去。从那围墙翻进去兴许还能神不知鬼不觉。
留下沈潘和范送站在大门处,和着守门大爷斡旋。
“我找管事。”沈潘面部表情,山一样地杵在门口,倒是像极了上门踢馆找茬的。
“等着。”守门大爷倒是个识相的,溜得飞快。
空荡荡的门口唯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并排地站在一起,看着就诡异。
“合着,也该谢上你一谢。”范送低声笑笑,腆着脸,低着头。
“不用。”沈潘仍旧面无表情。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远方。
远方是一群飞鸟,在艳丽的晚霞下霏霏自在。
范送望着出了神,连着大爷带着个管事匆匆而来都没注意到。
“来了。”却是沈潘抚了抚他的衣袖。
范送一怔,收回目光来,回了他个清浅的笑。
“子锐他太过聪明了。容易自以为是。心倒是不坏。”沈潘望着范送,忽然说了一句。“你日后,多与他沟通沟通。”
范送这才发现他是在担心自己。婉拒的话本该说出口,可范送看着眼前沉默寡言的少年却是不知该怎么说。
只得无奈笑笑。
守门大爷虽然年纪大,那腿脚倒是便利。带着管事走得飞快,片刻间就到了他们眼前。
“是你们?”那位管事方抬头便看到他俩。倒是皱了皱眉。
沈潘倒也不多说,将那方帕子掏出来就往他面前送。
“给我帕子作甚?”管事一头雾水看着他们。咳了一声,挺了挺胸膛,大义凛然道。“这儿不准收受贿赂。”
。。。。。。
谁用帕子当贿赂啊。沈潘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位管事的想法也是绝了。
手一抬。将那帕子展开。朱红的印章印子就这么摊在这位管事眼前。
………………
看着范送被管事毕恭毕敬带进去的沈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何,就那么个章子印就那么好用?前一瞬间还自诩清高的管事就这么下一瞬俯首帖耳。恨不得当孙子般把范送请了进去?
沈潘仔细瞅了瞅手里鬼画符般的印记,实在是看不懂写的是什么。无奈一笑,把那帕子又团吧团吧塞进了衣服里。
日头又归西了。
沈潘解决了件事情,倒是心旷神怡多了。
忙不迭地往家里赶,想见见他娘。
再紧赶慢赶,两条腿也是不快的。
回了靖国公府的时候天又黑了。
沈潘叹了口气,翻了围墙,回了自己屋里。
月光暗淡,沈潘抹黑洗个澡,心想着,明天一早就得去挽香居。
一夜无梦,少了件心事的沈潘睡得倒是比昨日熟一些。
将那一堆的心事搁在一旁的话,这重生的一切倒是来的顺心和谐。
天色熹微,晨光四起的时候,沈潘去了挽香居。
院里的丫鬟还在打扫院子,见了他忙行了个礼。
“大夫人呢?”沈潘站在门口问那丫鬟。
“大夫人还没起。秀莲姐姐说大夫人昨日里和老夫人听唱本戏忘了时间。睡得晚了。让我们做活小声些。”那丫鬟唯唯诺诺答了话,看都不敢看他。
“没起便算了。我一会儿再来。”沈潘无奈转身,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重生回来放两日怎么日日都要等人?
沈潘心里腹诽。想了想,回了院子自己练武去了。
这身子毕竟是十七岁的。基础打的虽然牢固,比起前世他的鼎盛时期却是差得远了。
沈潘想着将自己的一身功夫捡回来倒是偷不得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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