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依然让我想叫你滚出去,这可怎么办?”
“哦来吧德拉科,别这么小气,两个问题你至少该回答一个是不是?”
德拉科放下了手中的棉签,房间中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似乎是经过了一番认真的思考,德拉科这才拖长了语调,慢慢地说了一个词:“雪貂。”
“什么?”斯科皮莫名地反问,“雪貂?什么雪貂”。
德拉科沉吟片刻,有些不情愿地说:“因为穆迪是不可能知道,马尔福家的阿尼玛格斯状态是雪貂。”
斯科皮:“……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正常点儿,别逼我揍你——他能想到用雪貂来侮辱我,说明他是一个能知道这一点的人——知道这个的人不多,而且他们绝大部分是——”
斯科皮:“是什么?”
“到此为止,接下来的话题要说完恐怕得天亮了。”德拉科打了个呵欠,将医药箱随手搁置到床下,钻进了被窝,他将自己躺得舒服了,闭上眼疲惫地说,“其中还得跟你解释很多容易产生误解的东西——而我恰好最讨厌解释。”
“你不能这么任x_i,ng一辈子!”斯科皮责备地望着已经闭上眼随时准备睡着的人说。
“只要我乐意。”德拉科含糊地嘟囔,“现在关上灯,然后睡觉,不然就滚出去。”
于是斯科皮吭哧吭哧地爬去关上了床头的灯,跟着钻进了被窝。被子里全是德拉科平常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味道,像是某种干花或者草药的特殊香味——
“哦,我闻起来像你。”斯科皮嗅嗅鼻子说。
然后在被子下,他得到了德拉科的一脚作为回答。
缩在柔软的床铺中,斯科皮觉得特别安逸。然而一旦整个人放松下来,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回荡起今天晚上的一切,赫奇帕奇们冲向比赛场地中央的画面就像电影回拨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回放——闭着眼,即使十分疲惫,斯科皮却发现自己睡不着。
他知道德拉科也没真的睡着——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回到自己房间的原因——经过这么一晚,如果夜晚再一个人呆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实在是太难熬了……虽然沉默,但是他能感觉到大约一个拳头的距离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活生生的、还带着体温的人。
两人之间沉默了大约十来分钟,直到德拉科淡然的嗓音重新打破的沉默——
“害怕了?”
斯科皮一愣。
随即诚实地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回答:“触动大于恐惧。”
这一次,德拉科没有回答他,但是斯科皮知道,自己的回答得到了他的认同,叹息着,他将自己更深地埋进被窝里。
这个夜晚过于漫长难熬,但是人们都知道,黎明总会来临。
……
哈利以为自己即将面对来自各界的猜疑,他甚至做好的应对这些的准备——可是这一次,他发现没有。
就连迪戈里夫妇,对他都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相反的,他们感激哈利带回了完整的塞德里克的躯体。赫敏告诉哈利,这是因为邓布利多的魔法屏幕,所有人都看见他们俩和平地伸出手去握住奖杯——人们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也愿意相信,哈利和塞德里克在最后达成了某一种协议,愿意共同分享这个荣誉。
“所以没人会猜疑你为了奖杯而伤害你的同学,亲爱的。”韦斯莱夫人说,她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就赶来了学校,给了哈利一个最用力的拥抱。
尽管如此,人们在面对哈利的时候,感情还是相当的微妙。
因为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黑魔王的归来,而魔法部坚决地否定了这个事实。
哈利知道,现在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人相信他,有人却觉得他只是一派胡言。赫敏和罗恩当然是相信他的,并且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哈利强调,让他“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哈利,只需要做好你自己”。
就这样,哈利迎来了四年级的最后一个夜晚。
这个学期末的霍格沃茨也在向所有人默默地述说着它的不平。
黑色的垂曼挂满了整个礼堂,不再是获胜学院的色彩装饰一新——没人对这个有任何异议,尽管走廊尽头的巨大沙漏告诉大家,至少在踏进礼堂的前一刻,斯莱特林沙漏中的宝石是最多的——仅次于其的是格兰芬多,斯科皮认为,德拉科最后那“帮助同学避免三大不可饶恕咒”是斯莱特林反超的主要原因。
学期终晚宴上的气氛并不是很好。
这段时间里,赫奇帕奇们的情绪都很低落。当邓布利多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时,他们迷茫地抬起头,看着他们的校长。
“又是一年结束了。”邓布利多扫视着下面仰望着自己的孩子,平静地说,“但是今年,我有一些别的话要说——”
“在这一年里,我们互相互助,团结友爱,我们帮助我们的朋友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为他们鼓掌,为他们欢呼——”
又有女生开始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今晚,让我们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们举杯致敬——至哈利·波特,”邓布利多举起了自己的酒杯,“还有我们永远的朋友,塞德里克·迪戈里。”
大家纷纷起身,礼堂里响起一片椅子在地砖上拖动的声音,所有人举起了自己的高脚杯,用浑厚低沉的声音齐声道:“塞德里克·迪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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