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食死徒就像被使用了一个完美的定神咒似以一个半扑的姿势立在了原地,一只脚悬在半空中。斯科皮让了让,然后毫不怜悯地看见一个架子重重地将这名不知道名字的食死徒压在下面,一小滩血水从铺满了乱七八糟的水晶球碎片的柜子下面蔓延出来。
他灵巧地跳过一个个倒在地上的柜子,感谢梅林,在人群中卢修斯马尔福依旧显得如此显眼。此时此刻,他正比划着跟乔治韦斯莱装模作样地相互攻击——他俩谁也没能攻击到谁,最危险的一次,也只是一个爆破魔咒在乔治的脚边炸开,弄出了不小的响动。
斯科皮想了想,从腰间掏出一瓶小小的魔药,魔药上面以熟悉的字体写着“隐形魔药”的字样,几乎是没有犹豫地,他咬开瓶塞,仰头灌了下去,几乎在十秒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消失。
斯科皮跳过一个满脸长满水泡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食死徒,蹭到了卢修斯身边:“金妮韦斯莱在哪儿?”
卢修斯显然对周围凭空出现的声音见怪不怪,眉毛都没抖一下,借着躲过乔治一个绊腿咒的功夫,稍稍一扭腰:“灾害处理司,三楼,凡事小心。”
“我觉得您还有话没有说完?”
“没了。”卢修斯马尔福平静地说,“那里只有你能进去。”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卢修斯一个闪身动作结束了俩人的对话。
斯科皮皱皱眉还想再问,但是转念一想明白眼下确实不能过多耽误,他转过身以最快的速度像门口移动,隐约听见了卢修斯说“不会有危险,目标不是她”之类的话语,当他重新穿过他道门的时候,他清晰地听见外面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字母蛊虫的子虫盘旋着,重新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斯科皮看见他的父亲和外公冲在最前面,外公手里抓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符箓,就像准备用这些将屋子里的人淹死似的。
他稍稍偏过身,等所有人跟他擦肩而过冲过门槛,这才冲了出去。
相比起屋内一片混乱的魔咒与尖叫,外面却显得安静得可怕。随着一声古怪的吱呀声,那部古旧的电梯重新回到了这一层,电梯门打开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斯科皮拔腿狂奔进去,等电梯门慢慢吞吞地合拢了,喘着粗气一连用力地摁了几次三楼的键。
电梯吱吱呀呀呻吟着重新动了起来,在微妙的失重感中,斯科皮有那么一刻想要说一句话,看看德拉科是不是在这儿。
虽然他知道,德拉科并没有跟上来。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九楼到三楼一点点的距离却仿佛用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三年级斯莱特林站在电梯中,努力地想弄明白究竟为什么“只有他能进入”,他握紧了手中的魔杖,汗液将它变得有些滑,斯科皮换了只手,掌心在袍子上擦了擦,又将魔杖拿回了原来的那只手——当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之后,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紧张得根本没法思考。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门缓缓地在斯科皮面前打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心里一紧——毫无疑问地,这里发生过非常糟糕的事情。
走廊的花瓶碎了一地,相框里的画像们都跑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相框。墙角边,几个魔法部工作人员的尸体甚至还没来得及挪开,他们零散地躺在走廊的过道上,有的人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他们的魔杖,每一张脸孔都将惊恐或者痛苦凝固在他们生命最后的那一刻。
黑色的蔓藤突破魔法部冰冷的地砖生长,它们死死地缠绕着那些尸体的四肢,细小的蔓藤伸展蠕动着,就像有生命似的探入他们的五官中,斯科皮向前踏出一步,然后愣了楞,他低下头,麻木地僵着脸一声不吭地将自己的脚从一滩血水上挪开。
尽管他现在想找个地方好好地抓狂或者尖叫,但是介于情势所迫,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保持了必要的镇定。
如果可以活着离开这里,我要向邓布利多申请一个心理医生——看在梅林的份上,我还是个未成年!斯科皮碎碎念地掏出几张符咒,夹在指尖轻轻一挥,符箓燃烧起来:“祝融应我,火神借法,惩妖降魔,去!”
符箓燃烧起来,迅速脱手四散开,它们散落到每个尸体上,猛地剧烈一声,巨大的火焰将尸体和那些可怕的植物一通燃烧了起来!这时候,植物们意外地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好像女人或者婴儿在哭泣,它们扭动着收回藤蔓想逃离,却最终只能被明亮的火焰烧成灰烬。
这一幕显得如此的熟悉,那一刻,斯科皮响起了二年级时,霍格沃茨湖边的巴蒂克劳奇。
他就是这么死的。
蔓藤……黑魔法……
德国人。
头开始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强忍着耳边的嗡鸣,三年级斯莱特林放轻了脚步,想不远处的大门走去。门并没有关上,相反的,从中间向里打开,宽度刚好可以容纳过一个人通过——比如一个恰好和斯科皮身形一样的人。
那是屋子里的人专门为他留的路。
斯科皮无声无息地穿越过大门,屋子里的一切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在来魔法部之前,他在魔法部的相关介绍杂志上看过各个部门的简介,在杂志的图片上,自然灾害处理司乱糟糟的,办公桌上堆满了资料,墙上挂着一个有趣的地图,上面的洋流会根据当前季节而流动。有缓缓转动的地球仪,还有飞来飞去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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