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未伤的左手环过他的脖颈,祁溟月靠于祁诩天的怀中,注视着父皇疑惑的双眼,叹息了一声,“父皇太宠溟月了……”一直以来,父皇对他都是纵容的,自他出生至今,自两人相许以来,宠爱照拂从不间断,让他觉得不论何时父皇都会站在身侧,也习惯了父皇为他打理好一切,直到今日,因他的大意和莽撞,让父皇生怒,又让自己受伤,更使得父皇为他如此,江湖中的暗皇,朝堂上的君主,傲视天下的苍赫帝,为他如此……即便是两人相许,即便父皇不会在意,但以父皇的身份,何曾会为他人如此,独独为了他,从穿衣用膳,沐浴入寝,无处不为他安排的妥帖……
见溟儿神色有异,祁诩天不解的抚着他的脸,“溟儿不愿父皇宠你?”对他最为重视之人,他以为,如何宠溺都不会过分。
摇了摇头,祁溟月微微敛下眼,瞧见眼前的那双薄唇上犹带血色,不禁凑上前去,舔去了自己的血液,腥锈之味在口中蔓延,相贴的两双唇已紧紧覆在了一起,索取着对方口中的一切,微微血腥苦涩之味却只让两人在对方口中纠缠的唇舌挑弄的愈发激烈,迎着溟儿分外热切急于求索的吻,祁诩天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拥紧了他,轻抚着他的背脊,直到祁溟月移开了唇,在他怀中微微喘息,祁诩天才柔声问道:“溟儿可是不想见父皇为你如此?”他为溟儿吸去毒血之后,溟儿的神情便有些不对,心念微转,他已知是为何。
“溟月是在心疼父皇,”每每都是父皇为他,他亦身为男子,自也会对心系之人生出怜惜,即便父皇身为强者,但在他眼中,也只是被他所爱之人,在那双薄唇上又落下几个吻,鼻息间依旧可闻那血腥之气,tiǎn_shǔn着父皇的唇,口中低低说道:“父皇未曾介意,溟月却是不舍得……”
耳边听得溟儿低语,他只觉心中一暖,溟儿为他不舍,他自是欢喜,却不愿他再自责,略带惩罚之意的,轻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口中回道:“那便记住了今日的教训,再不可轻忽自身安危,也免得父皇再为溟儿担心,可好?”
祁溟月微微颔首,“待他日溟月成为不弱于父皇的强者,便由溟月来护着父皇了,自然不会让父皇再为溟月忧心。”从来对父皇以外之人都不会太过在意,却也让人误以为他是易于之辈,如今看来,该是让世人知晓,他水月与暗皇相较,自也不会让招惹他之人好过多少。
望着祁溟月手中已凝结的伤口,祁诩天放下心来,听溟儿此言,他知道今日之事已激起了溟儿不轻易示人的一面,也是最为引人的一面,想到此后溟儿会在江湖中挑起的波澜,祁诩天不禁露出了笑意,“如此甚好,看来那澜瑾果真独具慧眼,选了个不错的主子。”澜瑾既在初见便选了溟儿为主,想必未来几日会很j-i,ng彩了,不论他的用意为何,江湖乃至天下,都将因他所言而掀起风浪,只是不知,最后的结局会否如了澜瑾之意,要知溟儿可非是可轻易挑惹之人。
祁溟月也在回想先前澜瑾所言,他最后所说要奉他为主,不知其中又藏有何种深意,不知为何,澜瑾此人总让他有种看不透之感。
正自思量,门外忽然传来了疾步之声,与父皇对视一眼,不待他开口相问,门扉已被推开,却是炎瑱立在门前。
望着床边相拥而坐的两人,炎瑱略略侧首,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去,顿觉方才太过鲁莽,却又不得不将那边发生之事相告,只得垂着首对两人说道:“后院之内又有灰衣人现身,正与火煞楼主缠斗,除了他们,还有一人似是子尧身边的随侍,当初曾听你唤他无爻。”他本是回来换衣,不料却撞见了正要前往大厅的梵皓,而后便是无爻与灰衣人一前一后落到院中,以梵皓的x_i,ng子,自是不会放过可疑之人,听他识得无爻,而灰衣人却一语不发,十分可疑,当下便与那灰衣人争斗起来。
听炎瑱说无爻归来,还有身份不明的灰衣人在旁,祁溟月当下便起身往外行去,祁诩天随在身后,亦是露出了兴味之色。
无爻失踪多日,此番回转却还有一灰衣人相随,不知其中究竟有何缘由,梵皓若知溟儿已被澜瑾奉为主人,不知又会有何反应,勾起了唇,将溟儿揽到了怀中,随着炎瑱的指引,往那几人所在之处纵去。
第九十五章 百里
琰青自将澜瑾引入庄内,便未在前院多做逗留,以他的身份,也不应在外太过张扬,本欲去寻炎瑱,却在后院之内见到几人匆忙而去的身影,仔细看去,正是尊主与子尧一行,炎瑱也在其中,神色间还带着凝重之色。
见几人如此,琰青再不迟疑,追上前去,瞧了一眼炎瑱,又朝那暗紫色的身影躬身行了礼,“见过尊主。”
祁诩天微微颔首,脚下稍停,揽着祁溟月,对琰青说道:“传本尊之令,三日内,所有血影至云昊山庄,若见形色可疑之人,即刻拿下。”
“是。”琰青垂首应了,心里却是一惊,尊主多年未现江湖,当年手下之人也都隐去了踪迹,多年来全在暗中行事,这回不知是何事让尊主下了此令,唤回十二血影,要知血影对江湖人来说,那是如噩梦一般的存在。
祁溟月在旁听了,便知父皇虽已不在意澜瑾之事,却仍对他受伤一事耿耿于怀,那些灰衣蒙面之人与安炀的夜使绝不会没有关联,事实上,此时几乎已能肯定,那些人定为安炀所遣,其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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