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柏翰眸光一闪:“就这些?”
就这些为什么那个傻大个笑得这么开心,你还和他一起笑了,我都看到了!
宁耳想起来:“诶对,还有。”宁耳转过身,认认真真地盯着自己这个竹马:“邵柏翰,你是怎么说服周老师,让他给我调位子的?”
宁耳问是问了,其实邵柏翰不回答,他心里也大约有个答案。
小时候宁耳曾经听爸妈说过,邵家很有钱,他们很奇怪为什么邵柏翰不回海城上学,反而被留在燕城这个三线小城市。
后来宁耳长大了,渐渐也察觉出来,邵柏翰和其他很多学生是不一样的。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们班和隔壁班闹矛盾,原本是一个男生被隔壁班人欺负了,结果闹到最后,演变成两个班打群架。
一年级的小朋友根本打不出什么架,却也搞得头破血流,有人受伤。
邵柏翰没受伤,宁耳却受伤了。
当时的邵柏翰脾气还比较不好,有点冷,不爱搭理人。两个班打架,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别人却要来惹他,挑衅他,改编那种顺口溜一样的儿歌骂他们班的男生都没种。邵柏翰没忍住冲进去也要打架,宁耳为了拉住他,被人打了一拳,打在下巴上,红了一大片。
邵柏翰看见了,直接从地上拿了一块大点的石头,在打到宁耳的那个学生头上砸出了一个洞。
两个班级打架的后果,就是涉事学生全部被请了家长。
全场只有一个学生流血了,就是被邵柏翰打的。
宁耳永远记得,他和邵柏翰被留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等家长的时候,邵柏翰就冷冷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他那张脸上写满了生气和不屑,见宁耳看着自己,眼睛往宁耳的下巴上瞅了一眼:“还疼不疼?”
宁耳乖乖摇头。
邵柏翰抿了抿嘴唇:“我没错,你也没错。知道么?”
宁耳什么都不懂地继续点头。
受伤孩子父母先到了学校,硬是要邵柏翰给个说话,赔钱道歉,还要休学,否则他们要让学校开不了门。但第二天,邵柏翰就正常来上学,也没有任何处分,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
这件事以后,宁耳和邵柏翰的关系越来越好,邵柏翰也渐渐地会和其他人说话。
这次换座位,邵柏翰也肯定是动用关系,才让班主任松口。
宁耳这样想到。
邵柏翰撑着下巴,轻轻地“哦”了一声:“你这么好奇?”
宁耳点头。
邵柏翰一脸正经:“因为老师来让你来帮我熟悉校园啊。我是转校生,你是老学生,你要帮助我,关爱同学,知道不?”
宁耳:“……”
你都转校一个多月了,哪里还需要熟悉校园,这种话谁会信啊!!!
宁耳绝对不信这话,但邵柏翰不说,他也没去多问。
上课时间到了,他乖乖地坐下来,认真听课。
高二的课程安排还算轻松,但是强化班每个学生的桌子上全都堆满了教科书。
燕中没有美术课,只有音乐课,且到高二就停课不上,只有高一有。对于高二学生来说,唯二可以算做副课的就是计算机和体育。计算机的课本又厚又重,其余九门课每门课的书也很重,除此以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资料、习题本、练习本。
每个学生的桌肚里塞得满满的,桌子上还摆放了一大堆。
宁耳的私人资料不多,也在桌子上摆出了一座小山,其他资料多的学生面前都是两座小山。
透过小山堆,宁耳认真听课,时不时地低头做笔记。他做了一会儿笔记,隐隐约约察觉到一道奇怪的视线,转头看去。
宁耳耳朵有点烫。
“邵柏翰……你看我干什么。”
邵柏翰一只手拿着笔,在指尖轻轻地转着,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宁耳。
片刻后,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上课一直这么认真,要记笔记?”
宁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现在不比高一了。咱们下个月就结束高中课程,进入高考复习阶段,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你也要好好听课,别抄作业了。强化班的学生都很厉害,我在燕中一年只考过两次年级前十,很多时候都是五十名开外。”
邵柏翰:“我一直不记笔记。”
宁耳想了想:“那也可以……”
“我从来不知道笔记要怎么记,你借我看看?”说着,邵柏翰突然把身体凑了过来。
宁耳和邵柏翰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邵柏翰突然这么凑过来,吓了宁耳一跳。他凑得好近,半个身体越过来,整张脸都靠到了宁耳这边。宁耳低头的时候,能清楚地看到邵柏翰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看见邵柏翰低眸看了看他的笔记,然后也不坐回去,直接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字写得不错嘛,小耳。”
这距离太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宁耳的下巴上,刺得他心头发痒,脸上发烫,说不出话来。
邵柏翰趁热打铁,很不要脸地伸出手,搭在了宁耳的肩膀上。
宁耳身体一颤。
邵柏翰勾着他的脖子,半个人赖在了他的身上,朝他轻轻地笑着。
“小耳,你的字这么好看,笔记借我抄抄……好不好?”
宁耳被他这么搂着,几乎要搂到了怀里。他红着脸,完全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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