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
我们总会这样说,一个人漫长的岁月里会遇见这样两个人,一个惊艳时光,一个温柔岁月。可是有一个人惊艳了他的所有时光,从此,再无岁月可温柔。
易虞慢慢啃完半片面包,帘子外热热闹闹,帘子里懒懒散散。
华画进店时,一眼就看见她家老板一如既往地摊在摇椅上躺尸,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任命地收拾起店里来。
“老板,不是我说您,偷懒也不能懒成这样啊,游客少也就算了,今天青雅节好不容易人多了起来,您咋还是这样。”
“您说人家开纪念品店的谁不是赚的那个日啥进啥,我们这店瞧着也不差,咋就那么难过活咧。”
“老板,您是不是又偷吃面包了,您看这渣渣——”
华画碎碎念了半天也没听人吱一声,倒是店外越来越热闹了,转头一看,嚯,睡得跟邻居大妈新养的几头小猪仔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随手拿起本书泄愤似地砸了砸老板的头,砸到一半又急急收回来,来回摸着有没有砸坏。
她这辈子文化不高,勉勉强强上了个二本,在她看来这书可比老板的头宝贝多了。
易虞被砸得迷迷糊糊,摸了摸头,顺便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艳阳高照,竹帘半掩,有风扇有摇椅,不睡觉是傻逼好么。
华画无奈,只得放轻动作继续打扫起来。
她来连微古镇已经三年多了,一来就进了这家店,老板什么尿x_i,ng她大概也摸了七八分。
闲散无事,慵懒度日,生活过得比镇上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还悠闲。
华画将整理干净的书册放回原处,随手打开电视,电视里放着某个留学成功人士的专访。
她看着门前已经遮天蔽日的美人虞,无奈轻笑。
斜阳半落的时候不过四五点,易虞懒懒地伸了伸腰又顺势赖了下去,斜着眼看竹帘缝外还未散去的一丝人烟。
华画端着饭菜出来,恨铁不成钢地踹了自家老板一脚。
“美人这是睡醒了,我还没找到王子给您下嘴呢。”她愤愤摆好饭菜。
易虞不在意地站起来,伸手开吃,含糊道:“副店长这是心情好了,不学你家那口东北味了?”
华画懒得理他,随手播了几个台,把半盘子排骨赶进盒子里。
“奇怪了,今天怎么老是有台放这个人,留学医学博士咋的了,能看不能吃。”
易虞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随口说了句什么,华画没听清楚,她回过头一筷子夹走了老板从她盒子里偷走的两块红烧r_ou_。
她边打包边嘱咐:“今天我和大白就不回来了,青雅那边的民宿老早就订好了,明天大概早上七八点才会回来,早饭已经做好了放在冰箱里,热热就能吃。”
易虞端着碗嗯嗯啊啊了半天,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华画直接给气笑了,索x_i,ng也不打包了,上去捏着虞美人的腮帮子泄愤。
两人打打闹闹半天总算是把饭给吃完了,华画关了电视,两人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美人,你要不也和我们一块去呗,反正店里生意不好,青雅节三年才过一次,青雅镇可热闹了。”华画随手拿了个梨子慢慢削着。
易虞靠着摇椅消食,自嘲笑笑,“得了吧,你俩这狗粮还没发够是吧,就是出去旅个游还得给我屯个储备粮。”
他往后一靠,夜空的星光一点一点,“青墙拂柳绿,雅色连翠微,这种情人节,我一个单身汪去干吗。”
华画就着最大的一边咬了下去,闲闲道:“那有啥,再找条狗不就配成一对了呗。”
易虞叹了口气,“美人迟暮矣,谁能看得上。”
华画鼓着腮帮子刚要反驳,门铃响了。
叮当叮当的,门铃是虞美人从大漠里带来的一对双银铃。
清风徐徐,叮叮当当。
华画起身去开门,门外隐约有人说话。
“老板,有人想买宣纸,质地好一点的。”华画带着一个大约二十□□的男人进了院子。
易虞懒懒应了一声,摇椅一摆一摆。
“请问,宣纸都有哪几种,能不能都看一看。”
男人衣着j-i,ng致,摘了眼镜,似乎是有些不大适应院子昏黄的灯光。
吱嘎吱嘎,摇椅慢慢地慢慢地停了下来。
易虞伸手将盖在脸上的书拿下来,慢吞吞下了摇椅,“好几种都缺货了,不过质地上乘的宣纸,我这倒是还有一种,先生要不要看看。”
男人想了想,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易虞翻过摇椅,快步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便抱着一沓包装j-i,ng美的宣纸出来,男人摸了摸,似乎挺满意的,爽快地付了钱。
临走时,男人才想起了问:“对了,这种宣纸叫什么?”
易虞站在灯下,修长的影子蔓延在男人身边,不远不近。
“梨花宣,温虞梨花宣。”他笑着说。
华画愣愣,“老板你说啥呢,我们有卖过什么梨花宣么”
易虞看着巷口渐行渐远的黑影,淡笑不语。
“不过这人长得可真帅呀,啧,蓝颜呀蓝颜。”
易虞弹了弹她的脑门,华画一步跳开,“老板你这是嫉妒,人家就是长得比你帅,用那个什么话说就是,惊艳了那啥,温柔了那啥。”
“惊艳时光,温柔岁月。”
易虞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昏黄的巷口。
其实何止时光曾被惊艳,他想,大概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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