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奥的眼帘下,纤细又单薄的背影显得凄凉而悲惨,就像是秋天时掉光枫叶的枯老苍树,任由躯干饱受寒风、大雨的吹袭。
抱歉两个字是纯粹礼仪上的响应,是否后悔询问这个问题?答案是显而易见,因为风奥的姓氏叫做恩匹梨。
风奥的问题永远都是带着某种目的与分析,这不是经过大脑上思考过后的行为,而是更接近本能,如同血脉上的天性。
「大小姐。」
走出洞口外,阳光透过窗户照射的刺眼光线让风奥、杰示两人下意识瞇起眼睛,接着洞口旁的站着一名刚才见过的女仆,对着自己主人恭敬的弯曲上半身。
「我们要前往佳乃房间。」
「好的,请由我带路。」
走出来也没有给予多少休息时间,桃子转过身就带领两人向前走,风奥习惯的跟上前,杰示则是很想要坐在地上稍微休息一下,但为了避免在这栋住宅迷路,自己只好乖乖跟在两人旁边。
走在走廊上望向这整身女仆服装的桃子,杰示脑海燃起莫名的疑问,更重要的是害怕气氛就这么沉默下去。
该说不愧是一家人吗?不管是主人还是仆人似乎都不是显得很健谈。
「那个女仆小姐,我想请问一个问题。」
「叫我桃子就好。」
「桃子小姐,你相信自由吗?」
「字汇上了解,依照自我想法的活下去。」
「那么妳觉得自己自由吗?」
杰示目光保持在窗外翱翔的野鸟以及困在庭院内野马,语气自然而平静,就像是随口就询问出来的问题。
「杰示先生,这个问题我是第一次听到。」
「啊啊,只需要随口回答就好。」
「那么就让我解释一下我的认知。」
步伐没有停下的持续迈进,确认身后的两人没有开口插嘴反应,桃子继续说道。
「自由与不自由两者的分界点又该怎么评判?飞翔于天空上的小鸟,庭院内的野马不都是处在相同世界,差别仅在于彼此行动范围的差别吗?而范围更不是真正重点。」
「不,怎么想都认定范围才是真正重要的评判标准吧?」
「假若马匹能在庭院快乐奔跑,小鸟却痛苦在毫无边界的空中翱翔,范围标准真的比较重要吗?」
讲到这里杰示大约知道了眼前这名桃子真正想要诉说的答案。
「从一出生便是恩匹梨家族的佣人,自由还是不自由,我不介意,但重点是我很快乐。不知道这样有没有回答杰示先生?」
「回答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完全不像是随便应付的答案啊。」
与杰示不同,桃子真正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反抗自己命运的这条路,而是在这条由别人铺好的道路上寻找里面的快乐与喜悦——真是令人羡慕又佩服的想法。
「杰示先生,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够快乐活下去。」
「呵,我可不像妳的主人能这么坚强。」
「不会的,大小姐和桃子我说过很多次,你是一名伟大的队长。」
「咦?」
讲到这里,杰示瞪大双眼看着隔壁的风奥,对方脸上就连细微变化都没有改变,就像是没有听到自己女仆所说的话,但在发现杰示视线时,那双亮绿色的眼珠并没有同样看到杰示身上,反倒是要躲开似的往反方向飘动。
「桃子相信大小姐的眼光,所以我相信杰示先生未来一定能带领大家。」
「真,真是谢谢妳的称赞。」
如果是往常就熟识的朋友,杰示很可能早就开始挥拳的猜测对方是否脑袋不清楚,但说话的是一名不熟识的女仆,尤其是情报家族的佣人,杰示只能尴尬的扛下这份赞美。
内心则是对风奥委会和别人分享这种话的举动感到吃惊。
踏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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