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教训过他们了。”一个突兀地声音忽然冒出来。
丁穆炎停下脚步,看见大门口站着个小警察,正是何越,他一只手c-h-a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夹着一根快烧到屁股的香烟,没有带帽子,顶着一个j-i,ng神的寸头。
“这不太好吧。”丁穆炎假模假样道。
“没事!我偷偷的!没人知道!”何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丁穆炎半真半假道:“那我谢谢你了。”
“不用谢。”何越赧然地挠了挠头,“不过你也别怪老赵,他不是故意为难你,他也难做。闹事的人不全是死者家属,他们背后有人在出谋划策,那种人可狡猾j-i,ng明了,你是不知道有多难缠,罚轻了没用,第二天再来闹得你们没法工作,罚重了摆出各种无赖相,分分钟吵得人心惶惶。我们既然入了这行,哪个不希望社会稳定安居乐业,但问题是真要出什么事,背锅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小卒子,随时随地叫我们脱衣走人。”
丁穆炎觉得这个小警察有点可爱,明明老赵嫌弃得他要死,他还替人说话。丁穆炎走到何越面前,轻轻弹去他沾在衣领上的烟灰:“害怕,当初就不要选择穿这身衣服,既然穿了心里就要有杆秤,你们是矛也是盾,要是让老百姓觉得找警察没用,那你们穿不穿这层皮还有什么意义?是强硬如虎,还是软弱如羊,都看你们自己。”
社会是现实的,人心是复杂的,何越能看明白,仍保有一往无前的冲劲,很不容易,丁穆炎愿他永葆一颗少年心。
“人活着要能让人指望,那才算活出息了。”
丁穆炎的声音很低,在这静夜里格外有力。
彭致诚开了车来:“上来吧,我送你们回家。”
丁穆炎坐上副驾驶,萧进坐后座,彭致诚开车驶向丁穆炎家,没有人说话,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彭致诚既是圈内人,又与丁穆炎有业务上的联系,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但是彭致诚有个坏毛病,就是酷爱挑衅丁穆炎,致力于在他面前作死。
开了一会儿彭致诚嫌太寂寞,开始没话找话,贱兮兮地说:“你是不是看上人警察小哥哥了,还摸人家,其实你是想扒了他衣服吧?”
丁穆炎翻了个白眼,先是孟秋,再是彭致诚,这两天带萧进见识的都是不太正常的人,事到如今他也懒得去纠正什么,也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点交友不慎。“通常我不爱扒人衣服,还是喜欢扒人脑壳,你要试试吗?”
“你的爱好有点危险啊,兄弟,我们刚从警察局出来,矜持点好么?”
“听说你昨晚带了新朋友?我去晚了没看见你。”
“像我这样的衣冠qín_shòu当然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探讨一下人生的真谛什么的。”
“你对你的定位还真是非常准确。”
“废话,我是人生导师啊!被我开导过的人都会对生命有新的领悟!”
丁穆炎接不上话了,大概在怼人界彭致诚是他的宿敌,取胜的关键是看谁更不要脸,通常彭致诚略胜一筹,不过彭致诚认为绝对是因为律师比医生更能说会道。
丁穆炎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脸:“这次的事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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