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于某交了你这个朋友!”于英爽快地应下。
虞峰笑笑,心情十分不错。
——
于英走了没多久,县令大人就来了。
彼时,已近黄昏,村里升起袅袅炊烟,夕阳映在茅草屋上,就像一幅好看的水墨画。
屋前,眉目俊朗的双儿正掰着小牛犊的嘴,煞风景地嚷道:“快快、就是现在!”
另一位,面貌稍显俊逸的,面上也透出几分急切,手忙脚乱地往里灌。
小牛犊翕动着鼻孔,甩着脑袋哞哞叫。
好看的双儿手上不稳,黑色的药汁洒了两人一身。
“啊,又要被姑母念了!”苏青竹气得罢工。
苏页拍拍喷着鼻息的小牛犊,看看气恼的双儿,眉眼间不自觉地挂上了笑。
虞峰蹲在牛棚边上,一边收拾碎竹条一边看着俩双儿,嘿嘿直乐。
苏青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光看着,也不说过来帮忙!”
“成,这就去!”虞峰好脾气地笑笑,拍拍手就要过去。
苏页把他拦下,“特意熬得多,方才灌进去的那些也够了。”
苏青竹撇撇嘴,“我看你就是怕弄脏峰哥的衣裳,不想多洗一件!”
苏页挑挑眉——他们家的衣服向来都是虞峰洗,这话他能说吗?
就在这时,“得得”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曲曲折折的乡间小路上,一匹高头大马扬尘而来。
虞峰眼神最好,他先前见过慕风,这会儿一眼就认了出来。
“小页子,是县令大人!”
他的心不由地提了起来——可别是户籍出了什么问题!
苏页倒是比虞峰平静许多,他隐约猜出,对方此时过来八成是为了粮仓的事。
果然,慕风一下马,缰绳也来不及系,便迫不及待地说道:“苏小哥,此时叨扰实属不该,然则事关重大,请见谅。”
苏页点点头,平静地说道:“大人客气了,寒舍简陋,请多包涵,里面请——”
慕风将缰绳随手一甩,旁边传来一声惊呼,他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出来得急,并未叫上亲随。
那么,旁边那位是——
慕风扭头,对上一双眼亮的眼睛。
他刚要致歉,却听对方脆生生地说道:“真是一匹好马!我能骑骑它吗?”
两个人隔着一匹马对视片刻,慕风笑笑,温声道:“鸿云x_i,ng烈,小哥当心。”
苏青竹脸上带着大大的笑,“放心吧,我骑过马!”
慕风笑意不减,点点头,随着苏页进了草棚。
虞峰早就摆放好矮几和草垫,并泡上了一壶清茶——这是他特意为苏页买的,听说读书人都爱喝。
屋外,骏马长嘶,少年兴奋地欢呼。
屋内,伴着淡淡茶香,慕风摊开手中布帛,细细地询问起来。
苏页隐去穿越之事,将窑藏粮仓的原理和注意事项一一道来。
布帛上所画的是含嘉仓的构造。
2014年,洛阳市含嘉仓被选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苏页很感兴趣,特意了解过。
粮窑形状和缸差不多,内里设计总体来说便是“席子夹糠”的方式,不仅防鼠、防盗、防潮、防火,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粮食不易发热、发芽,或者腐烂,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至少能存个七、八年的时间。
万年县地质、气候和洛阳十分相似,因此,苏页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含嘉仓。
布帛上所画已十分详尽,慕风过来,只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他不由问道:“如此j-i,ng妙的设计,苏小哥是如何想出来的?”
慕风饱读诗书,苏页没办法敷衍,只得厚着脸皮说是游历途中听一位长者所讲。
好在,慕风并未追究,他离开之前特意提醒苏页,“本官要去郡府一趟,如果事情顺利,可能还会去京城,于德近来不甚安分,苏小哥多加小心。”
苏页微微皱起眉头,又很快舒展开来,感激地揖道:“多谢大人提醒。”
看着面前光风霁月的双儿,不由想起他原本的身份,对比着屋内简陋的陈设,慕风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
对于慕风的提醒,虞峰十分上心,为此还特意把全村人召集起来,郑重其事地开了个会,直到大人孩子全都牢牢记住了事先编好的说辞,他才将人放过。
苏页心里也有着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以于德的心机,应当不止是趁机报复这么简单。
他的预感很快便应验了。
慕风走后的第三天,虞家村外突然来了一辆气派的马车,马车后面跟着数十个穿着体面的男人,看着像是护院一类。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那便是于德和县衙的几名皂隶。
于德嚣张至极,一进村便直朝着地边的草棚而来。
他早就派人打探清楚了,虞峰和苏页就住在棚子里。
好在,苏青竹这几日一直注意着村口的情况,一见不好,早早地通知了虞峰。
虞峰当机立断,将苏页藏到了棚子后面的草垛里。
草垛底下有个土坑,是他这两日紧赶慢赶挖出来的,土坑上面盖着木板,设置了透气孔,就是为了藏人。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更想把人藏进深山里。
马车行到近前,于德得意地瞪了眼屋前的虞峰和苏青竹。
然后,他又立即换了一副谄媚的神情,对着马车躬着身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人,您要找的人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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