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钧松了神经,“张炀的保镖是我的人,叫王超,事发后,王超的家人被钱九送走了……”
刘五颇有些不耐烦的说:“找伍阳。”
张钧噎了口气,感情伍阳就是刘五的百宝箱,空间钮,想什么要什么,都是一句“找伍阳。”
“当时声称在现场监督审讯的几位老师,作为‘在场人’的签名,均是事后补签,找到他们当时不在场的证据,这个你在行吧!”
张钧点头,眯眼锁紧刘五的侧脸,这些看似无脑的推理,在这个人口中说出来,就是99的实情,他不信这人真的想帮他。“你不止想走这么简单,你想做什么?”
刘五给了他一个“聪明”的眼神,“津市钱九歇菜了,李国栋的黑钱压在阳城,越积越多,呵~富可敌国啊!那可都是伍强的,我不要,谁也别想拿,我想看着他被自己撑死!”
张钧错愕的张着嘴,他立刻反驳:“不可能,钱九已经在帮他想其它出路,”他斟酌再三,作为交换张炀的证据,还是说了,“他们已经在找国外黑市渠道,网络虚拟货币,匿名……”
刘五慢慢坐直,车子停在高速收费站前不远的临时停车位,“不止吧!”
张钧舔了舔嘴:“确实,钱只要出了国,转换成网络虚拟货币,全世界几百个国家分散开来,钱款从几万到几千万,又是匿名交易,从非正规渠道走一遍,等到在回国,已经是白的锃亮的钞票了。”
刘五单侧嘴角一勾,抑制不住的匪气从眼角眉梢往外飘。
张钧:“你想……”
刘五开车门下车,扔下一句:“那就让他们这么办?”
张钧搞不明白他怎么想的,也不想管,他被张炀的事儿整的心理七上八下,一心想在刘五身上多掏出些李海的罪证。
繁复的思绪中,张钧突然想到什么,抓住在他前面走的刘五:“你!”
李海是李国栋的老来子!
钱九是李国栋的黑洗白的机器!
刘五看清他眼里的惊恐,一时间很失望。他一直在找一个能豁开钱九和李国栋之间固若金汤的高墙的人,这个人可以是张钧,也可以是其它李国栋或者钱九身边的人。
等了这么多年,伍阳和他攒足了劲儿要送这帮老家伙进去‘安度晚年’。
实在不该毁在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身上。
他虽然和伍阳没沟通商量过,但是看伍阳的意思,他们俩想的一样,张钧是个合适的人选。
更何况,狡猾的命运,用了如此刁钻的手法,把张钧和侯岳送到了他面前。候添锦和刘仙两个嗅觉灵敏度极高的人,不可能在封了钱九的酒店,饭店,场子后,查不出什么。
他们手里不只有张钧的软肋,他相信伍阳当了李国栋这么多年的干儿子,应该有他这个‘老子’身边不少人的软肋。
厚积而薄发!
张钧的胆怯和惊恐,让他觉得自己选错了人。
张钧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行为欠妥,赶紧松手,表明自己的立场:“我谁都不帮,但是谁能帮我把张炀弄出来,哪怕换我进去,我就是谁的狗!”
刘五勾唇一笑,伤痕满布且未愈的手,拍了一下张钧的肩,“还要送我一程吗?”
张钧后退回车旁,斜靠在车身上,弹了颗烟叼着,目送刘五上了另一辆车。
他招手,对靠近的保镖说:“跟着他,只要钱九和李国栋的人弄不死他,都不要c-h-a手,必要时候把他捆回来。”
一个人的执念有多深,他一个混混流氓实在不懂。他只希望有生之年,葬了这群人,给张炀在狱里的这一年时光陪葬。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侯岳趴在桌上睡着了,听见声音,惊的一下弹起上身。
侯岳搞的动静太大,拎着药的左佑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左脚拌右脚直接给自己拌了个跤,向后仰“窟嗵”一声后背砸在门上。
“卧!槽!个傻逼!”左佑把装着要的袋子往几个塑料凳子上一甩,反手伸到后背揉。
“呼~~”侯岳长出一口气,趴着睡了半宿,积了一胸腔的闷气,反复做着大型suv撞在银杏树上的梦,梦里不只有声音,他简直是个神仙,360°观摩了车撞树的惨烈场面。
“你没睡呀?”侯岳起身后才感觉双腿膝盖紧绷着,挪一步痛感加深一点,这感觉像个半瘫。
“别他妈动了,昨晚让你去包扎,都说驴倔,怎么猴子也跟着凑热闹!”左佑没好气的一把,把人按在椅子上,甩了甩手上的袋子,“你来,我来?”
侯岳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非常复杂,往椅背上一躺,说:“劳驾您动个手。”
左佑拽了个塑料凳坐他面前,埋汰人:“你确定你19,不是91,走个路,双膝跪地摔倒,你确定你不是老到肌无力了?”
侯岳仰头瞪着天花板嘿嘿傻乐,安静了一晚上,耳边有个人唠叨,不用胡思乱想挺好,“滚你妹的!肌无力不是老了才会有的病,有人先天……”
“所以喽!你还晚了19年,这,简直是上天垂怜呀!猴哥!”
侯岳笑着抬脚要踹,y-in损的左佑,直接按了他伤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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