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垂眸看着我,叫了声我的名字。
这声音不知为什么,听在耳里仿佛从久远的过去传来似的,给我一种不甚真实的感觉。
“你……”我张了张口,临到这时反而有些近乡情怯之感,努力了几次才问出来,“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我看到他的嘴唇有点颤抖。
索兰闭了闭眼,似乎把一切翻涌的情绪都压了下去,说了句:“是。”
“我想起来了,”他绿色的眼睛不稳的颤动着,“我没有忘记你……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我鼻子一酸,几乎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泪水就夺眶而出。
索兰把我揽进了怀里,在我抑制不住的抽噎声中一句又一句的说着对不起,低沉的,颤抖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张开手,紧紧的回抱住了他。
所有等待的痛苦,连同时光看似难以跨越的距离,都轻轻松松的消融在这个拥抱里。
我们回到了已经重建起一半的基地,和尤里卡简单说明了情况后,把伤者送去治疗,我安抚着一直不放心的让我再去检查的索兰,举起我的左手,活动证明给他看。
索兰仍旧紧紧皱着眉,死死盯着我的手,好像那里有什么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一般,看到我随便动,就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让我停下来。
我觉得有些好笑,便说:“怎么,你还怕它再掉下来吗?”
这句话刚一出口,索兰的脸色就变了。
我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讪讪的闭上了嘴,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
很久,索兰才别过头,沉声道:“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我看着他的脸,视线慢慢移到他刚才握住我手腕的那只手,此时藏在身侧,竟然神经质的颤抖着,手背上青筋暴露。
我这才意识到,那种失去的恐惧仍然萦绕在他心里,即使是突然恢复了记忆,也只会催化这种不安。
我几乎想抽自己一巴掌,这种节骨眼上,说什么不好偏说这个,我是傻了吗!
赶紧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几乎从未用过这么温柔哄人的语气说话,就是对安娜也没有过,不由有点脸红,咳了声,把五指c-h-a进他的指缝里,掌心相贴,又凑上前一个轻吻印在了他唇上,含笑看着他。
解决了这一堆烂摊子,索兰又恢复了记忆,我简直高兴的要飞上天去了,一颗心砰砰跳动着,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索兰定定的看了我一会,脸忽然红了。
他反手把我的手拢在掌心里,想了想仍然不够,抓过来咬了一口:“标记。”
我畅快的笑了起来,只说好,现在要是能让他开心,咬几下都没问题。
索兰便从善如流的在我唇上又咬了一口。
但是忽然有一个问题忽然跳进了我脑海,让那快乐平息下来了一些。
索兰看我皱眉,低声道:“怎么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五指握了握,终于慢慢的松开。
“我……用不了龙息了。”我有点犯愁,更生出些微的慌张来,一直伴随着我的,作为最有力的武器的龙息消失了,实在是让我……有些不习惯。
这到底是暂时的,还是永久x_i,ng的呢?
永恒之石救了我一命,是不是也要取走什么东西相补偿呢?
虽说没了龙息我确实不会成为废人,但是……我抬眼看了看索兰,又低下头去。
索兰像是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似的,低声道:“你是怕没了这个能力,就比不上我们这些改造者了吗?”
我没说话。
索兰居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我说,你这都是在想什么?偶尔,就让我保护一下不好吗?不用冲在最前面,就躲在我身后,不要我每次见到你都是浑身是血的样子……”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就一点没想过我会怎么样?”
我有些心虚:“那个……那是……”
我吭哧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以所然来,索兰破天荒的叹了口气,吻了上来,用唇堵住了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狡辩。
一吻结束,他亲了亲我的嘴唇,低声道:“以后做什么事前之前也想想我,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他把我的手按上了他胸口,那里,戒指隔着衣服硬硬的铬着掌心。
他的面上没有任何调笑之意,所以我也严肃的应了:“好。”
短暂的温存并没有持续太久,我们都有事情要处理。索兰去了alpha那里,我则去了会议室。
正好,圆桌骑士全员都在里面,看到我进来,纷纷起身。
尤里卡走了上来,从对方的眼睛里,我们都看到了相似的讯息。
帷幕已落,分离将至。
他并没有再劝我,只是用那双美丽的银色眼睛,深深的看了我一会,简洁的开口道:“这次过后,我会宣布亚连殿下在与虫族的决战中身亡,你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走了。”
我点了点头:“谢谢。”
他拿过一枚带着绶带的勋章递给我,“这个勋章是颁发给光荣身殒的王子殿下的,你拿走吧。也算是个……纪念。”
我接过了勋章。
翱翔在云层中的雄鹰,是自由军的标志。
尤里卡很官方的说:“感谢你一直以来为自由军作出的贡献,你的名字将被铭记自由军的历史里。”
“亚连,你的每一场战役都会被传唱,你的形象会因为死亡更为神秘,你的事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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