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他担心,就算大哥他们能让他一家搬回去,可白家祖宗能让他们回去吗?
别前脚刚搬回去,后脚那些蛇又去而复返,他们一家最后还是得滚蛋,还得被村民们又鄙视一把,那还不如安于现状。
白爱家把自己的层层顾虑说给姚翠花听。
姚翠花却不以为然:“你咋这么没出息?只要你爸你大哥他们答应我们住回去,让他们在你们白家的列祖列宗面前求一求,我就不信你白家的先人就不放过我们!
难道你不是白家的子孙?白家先人就那么想对咱们赶尽杀绝?”硬逼着白爱家去求白爱国,白爱家坚决不去。
“没用的东西!”姚翠花骂了白爱家一句,只得自己亲自冲锋陷阵。
她从田地里上来,也不顾两条腿胡满了泥巴便向白爱国跑去,边跑还边喊:“大哥,嗷,大哥,你等等!”
白爱国厌恶的皱了皱眉,他这个小弟媳只要有求于他就叫他大哥,没事求他,就叫他孩子大伯,特别市侩。
白爱国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家走。
姚翠花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拦住他的去路,不满道:“大哥,我喊你喊了半天,你咋能装聋作哑不理人哩?”
“我咋不能哩?”白爱国面色清冷,“我不理你又不犯法。”
姚翠花被他噎得死去活来,这家伙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就不给人脸面和活路。
可现在有求于他,姚翠花也不敢计较,再说就算她计较,也不是白爱国的对手。
人家好歹在那么大一个国营企业当干部,不比她能说会道心眼多!
姚翠花陪着笑脸道:“大哥,我有事求你做主。”
白爱国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漠道:“你主意大着哩,要谁替你做主,别说笑了!”
姚翠花连碰两个钉子,只得直奔主题:“是这样的,爸妈非要分家,你说分家就分家呗,干啥把我们赶到老屋去住?
大哥跟爸妈说一下,让我们回去住行不,老屋漏水没法住人哪。”
白爱国问:“那你们现在住哪里?”
姚翠花愣了一下,疑神疑鬼的打量了他几眼,答道:“当然是住在老屋里,不然睡荒郊野外啊。”
白爱国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是说老屋没法住人吗?你们一家不是已经住进去了吗,不没事吗?”
姚翠花气得差点吐血,就知道白爱国问她话没安好心,果然挖了坑埋了她。
姚翠花结结巴巴道:“那……那老屋随时都要倒塌,你也不怕出事了。”
白爱国轻笑一一声:“我们一家和爸妈又没住那里,出事了对我有啥影响?”
姚翠花又被噎得死去活来:“你们虽然不会有影响,可是我们一家人住在里面,万一房子倒塌了,会死人的。
你就是不顾我和爱家的死活,你总得顾一下你侄女侄子的安危吧,白威姐弟几个还没成人,如果有个啥三长两短,你这个做大伯的心也不会安宁吧。”
“咋不安宁?”白爱国依旧语气平静,“他们三个又不是我的孩子。
你这个做亲妈的都能不管他们的死活不拿钱把老屋修葺一下,那我这个做大伯的又何苦吃咸饭操淡心!”
姚翠花早就料到白爱国油盐不进,可他也太直白了。
但她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谁说我不想把老屋修补一番,可我没钱。”
“关我屁事!”白爱国冷冰冰的吐出这四个字。
他们白家谁不知姚翠花把她家的钱全都给了她娘家。
他身为男人又是大伯这些话他不好提,因此也就不提,那就置之不理好了。
姚翠花停下了脚步,她知道不论她怎么求,白爱国都会一副铁石心肠不帮她的,他就是这种人!
白爱国走到自院门附近时,老太太刚从外面割了一大捆青草回来喂那两只才买的小山羊。
白爱国快走两步,把手里提的塑料袋挽在手腕上,从老太太背上接过那一大捆青草自己背着,不解地问:“妈,你割这多青草回来干啥?咱们家又没有养牛。”
“咱们家虽然没有养牛,但有羊,我这些草料割回来喂羊的。”老太太掏出钥匙把院门打开。
白爱国跟着她一起进院子,问哪里来的羊。
老太太便把原委告诉他,道:“今年过年咱们家有羊肉吃了。”
又和大儿子说起老头子明年想要买一头牛的打算。
白爱国把那捆青草放到羊圈边,看了一眼那两只小山羊,道:“既然爸想买牛那就买吧,借人家的牛犁地还不是得给钱人家!”
“就是这话。”老太太丢了适量的青草在羊圈里,两只小山羊马上咩咩叫着跑来吃草。
老太太拍了拍割青草时粘在身上的草屑,问:“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小蝶还跟她爷爷提起过你。
你不回来看我们不打紧,自己的老婆孩子你也不看看?
特别是小蝶,一出生就没了妈,你这个亲爸又在城里上班,她一个月能见你几回,你还隔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
白爱国愧疚的低下头:“不是我不愿回来看小蝶,是这几个星期厂里一直在加班……”
“你们那个厂子可真奇怪,效益那么差,还加啥班?将近一年都没拿奖金了吧。”老太太走到堂屋跟前,把堂屋门打开,进屋给风尘仆仆回来的大儿子倒水喝。
白爱国见年迈的母亲给他倒水,连忙拦着,“妈,我自己来。”
他放下挽在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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