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张柏林在人群中喊得最起劲。海军战舰张着满帆航行进行齐射训练时的壮观场面深深的刺痛了他――相比之下,自己的12磅大炮靠着“代畜输卒”拉着去打靶的模样实在寒酸的可怜。
“同志们,是谁在前线冒着炮火前进,把胜利的旗帜插上敌人的堡垒?又是谁在危急关头用刺刀保卫政权?6军,只有6军!”魏爱文把手一挥,脑袋向一旁一侧,“你让海军派艘战列舰到百仞城来站岗试试看?”
“6军万岁!”下面的人一起呼喊起来,靴根用力的跺着地板。
“同志们,历史告诉我们:海军经常是靠不住的,是谁在第二帝国的背后捅了卑鄙的一刀?是基尔港养尊处优的水兵们!是谁在俄罗斯帝国风雨飘摇的时候起来打响起了致命的第一炮?是阿芙乐尔号的水兵!”魏爱文自从当了政治部的头头,煽动的本事渐长,“那些在前线泥泞的战壕里苦战四年,流血牺牲的6军士兵们就这样被叛卖了!”
他说得如此的激动,似乎自己就是想象中被叛卖的德国士兵,这气氛感染了下面寥落的几个听众。一个个也跟着吼叫起来。
“6军的规模必须加以扩大!军备必须增强!”他的胳膊有力的往下一挥,“我们为经济建设忍耐的太久了,现在6军要出自己的声音!”
钱多在教导队站下半夜的岗――他是游动哨。第一次巡逻回来他就很紧张的向带班的值班军官游老虎汇报说:教导队队部会议室里现在还有人,虽然门窗紧闭,却听得出里面和喧闹,还有人唱歌。
“没事,”游老虎大大咧咧的说道,“是魏主任喝多了,他们每个月都有一天要聚在一起喝酒,一喝就喝高,喝高了胡说八道,不用理他。”
钱多走了之后,游老虎想了想要不要把这事情登记到值班日志上。哨兵的报告要登记在册这是规章制度。但是再一想魏爱文用会议室本身就有记录,而且他们出入教导队营地也有记录,自己没必要多此一举。游老虎看不上这一伙人神神叨叨的举动,但是也不想把事情宣扬出去。都是袍泽,要讲点义气。
晚祷的钟声刚刚停息,吴石芒穿着黑色的袍子,脖子上挂着个银十字架,迈着一位受尊敬的神职人员应有的缓慢庄重的步子从教堂里走出来,门口那些刚刚结束了晚祷的信众们纷纷向他弯腰致敬,有的人还要吻他的手。他带着温和的微笑,给人划着十字,走过一片荒地――这里是教会最近买下来准备将来扩建教堂之用――吴石芒建议6若华乘早再买块地皮,不然将来的地价很难说。
“现在的地皮已经花了我二百个比阿斯特了,再贵还能贵到哪里去呢?”6若华不信,他对这里的地价早就耿耿于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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