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逊?”
容汾成为混沌的脑袋,终于在那一刻,突然被拨动着清醒了一下。
“肃王在酒楼里布了杀局,没错,在我回来前,就是这个时候,他要杀了皇帝……秦、秦良被抓了,把他供出来了,他要狗急跳墙,对,就是这样。我们出去,诛杀肃王。原本的剧情里就是这样的,你帮着我诛杀了肃王,皇帝受伤,我照顾他,然后……就是你杀了肃王的!一切都该被拨乱反正!只要这样,就能拨乱反正了!”
老头突然咆哮了起来。他抓着容汾的脖子,开始摇晃:“我好不容易等了那么多年,终于能逃出来,终于能找到你。走,我们走,快点,杀了周逊,他肯定在皇帝那边,冒牌货,和那个贱货……”
等容汾清醒过来时,他所看见的,是大片大片的血。
那个疯掉的老头,死了。
死在他的手里。
他的手里还有那个人的鲜血,他在疯癫与狂乱中,将那个老头推倒了下去。老头倒下去时,眼里还残留着茫然和空白,他似乎完全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自以为一定会帮他的容汾……
居然会,把他推倒下去。
而之前被容汾摔碎在地上的,一地花瓶、又或者是酒杯,其中的一块细而长、但坚硬的碎片,就这样直直地戳进了他的太阳穴。
他在地上,挣扎着抽搐着许久,终于,彻底地死了。
直到死时,他还茫然地看着天空。
容汾从床上下来,他第一步没走动——他的膝盖,实在是太疼了,而他,也不习惯如今的义足。可他终究还是挪到了那个人的身边。
那具尸首扭曲着,最让人奇异的是他的双脚——那双脚也扭曲着,似乎是被缠裹过,然后被放开。
他是怎样忍着钻心的疼痛爬到这里来的?还是说,他来到这里时,心里到底抱着怎样的向往?被折磨了这么多年,还有的,狂热的向往?
容汾确定了那个老头的死亡,他将那个人翻过来,由于摔倒时的角度,他的身上脸上插满了碎片。他的脑海里还是一片浑浑噩噩,却终究从那片混沌中,捕捉出一句话来。
周逊有危险!
有人要杀他……肃王!
百香酒楼!
直到容汾跌跌撞撞地离开后,室内,才出现了另一个人。
他穿着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服装,手指却白皙修长。他将周采的尸体翻过来,对着某种虚空中存在的东西懒懒道:“系统,他死了。”
“不愧是这个小世界的原本的气运之子,哪怕出现时空乱流,把另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带过来、改变了他的结局。这个小世界居然也要自己修复逻辑,让他在得知原本的剧情后、在十几年后又以自己的身体穿回十几年前。”
那个被他称作“系统”的东西,回答了他。
“可惜他太愚蠢了,居然顶着一副三十几岁的身体去闯皇家猎场,而不是找那时几岁的自己合作。”来人耸耸肩,“不过说起来,这都是二号留下的烂摊子。原本该是她穿越到严小姐的身体里,完成同妻逆袭的任务。结果这家伙不仅没有准时抵达,还不小心造成了时空乱流,把另一个世界里的人不小心扔到了这个世界的皇帝的身体里。”
他蹲下身,手指放在老周采身体上,打了个响指。
响指过后,原本瘫倒在地上的尸体,便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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