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低身望向斗笠之人,身形消瘦却不想在那副斗笠之下居然是个老者,眯缝的双眼似乎陷入沉睡,对于周遭的嘘嘘嚷嚷不管不问,不过沈小七注意到,老者的眼帘似乎有些涌动,这副姿态明显是装出来的,刻意偏开目光之余,偷眼望去,老者争眯缝着双眼瞅着旁侧。
并非什么稀奇的所在,反倒是让沈小七略微有些愕然,旁侧无他,一个不大的孩童在那美滋滋的啃着一根糖葫芦,位居四郡统管,莫不是独好这等吃食,这也未免寒酸了些,起身朝着夜倾城低语,“我去去就来。”
包裹打不开,倒是还在腰带夹缝中藏了点散碎,多半是军寨的功勋补足,好在这寻常吃食价格倒是低廉,在夜倾城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沈小七递过去一根,慢悠悠的蹲身在老者面前,佯装观棋。
“好吃吗?”老者的脖颈微动,原本闭目现下却是演着斗笠亮堂堂的一双细眼,虽有几分浑浊,却深邃的让人有些难以挪开对视,只是敛在眼底的却是巴巴的可怜模样,那么多玩家交涉都不予理睬,此番却屈身问出这种问题。
“还行。”游戏中的吃食用料虽然花样繁多,寻常可见的却是颇为不错,甜腻之余倒是弱化了几分情绪波动,沈小七点了点头,悄声答复,在外人看来二人好像都在静观棋局。
“小姑娘,你这不合适,老朽出门着急,这囊中羞涩,你既然看出端倪,也没必要这样吧。”沈小七并未言他,反倒是老者有些坐不住,瞅着那一串糖葫芦,言语多了几分责备,却明显暗有他指。
“没有哪条规定,吃东西还要有所顾忌吧。”沈小七抬指摩挲着期盼的碎步,材料并不似常见,那随意画出的棋痕似乎与生俱来一般,融入这等纹理,此物应当并非泛泛。
“尊老爱幼懂吗?”佯装不知,老者岂能看不出,脱口直言面色也是有些尴尬,沈小七倒是不以为然,“素未谋面,区区一根糖葫芦,用不着老人家给我这么个说法,有意在此蹲守久候,明知军情不可妄言透露,老人家既然有所刁难,我又何尝不能如此?”
“扬名之举,倒是被你诟病。”老者拉低斗笠,“事无不可对人言,忌惮种种谈何言对,阁下既然身带我军中之物,却不愿暴露,用这等伎俩嘲弄老夫,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可惜我对扬名立万没什么好意,暗地里腰包鼓鼓更合适,老人家若不愿换个地方说辞,就这样也不错。”n各有想法,拿些花哨戏耍玩家也算常有,摆个莫名其妙的棋局,等不到有心破局就只有军情回禀,沈小七可不愿做这个众矢之的,引来诸多玩家围观。
“落一子。”老者靠在墙上,直接不去看沈小七,稍稍侧首朝着夜倾城招呼,伴着其蹲身在旁,沈小七一手点在棋子之上,周遭场景瞬时消失不见,道道棋盘纹理在脚下虚掩呈现,面前的老者不在端坐,而是一副佯怒的站在中央。
就知道另有蹊跷,物件传送并非首次,明晃晃设在市场中心倒是少有,好在第一时间触碰夜倾城,方才可以连动带到此间,遥望着老者,沈小七拱手施礼,“北营小卒,见过大人。”
“小卒?”老者低言咀嚼着这二字,半响才出言,“长空是个好孩子,老夫曾动过心思让其涉足长安重镇,只是对他而言,这等闲职终究不比浴血杀场,有他在北营,老夫一直以为会相安无事,不曾想会这般,唉,若没看错,你应该就是长空救下的女娃吧。”
现下三阶女装,老者看明倒是无妨,只是一路前来未见校尉,方晋也是直言寻觅即可,并无通报,为何老者一眼洞穿沈小七的来历,甚至言指向长空,较之端坐棋摊的模样,现下判若两人。
“大人所言无差,北营失守,只有我一人脱离,出手的……”耽误之急是让老者知晓当时变故,现下长安将士错误估算妖魔的实力,没有名将坐镇,千军万马又如何,以无面人的战法,人多扛不住伤害根本是无用功,纵使沈小七不愿参合任何,但眼下哪怕是为了向长空托付,她也有所偏袒人族,只是话未言罢,老者却是摇了摇头扬手制止,“北营重镇虽不及御林,却也是久经沙场,主帅偏将个个骁勇善战,一夜之间无人幸免,还是太低估妖魔的战力,小姑娘,老夫不想为难你,你虽身在北营处事,但踏足这棋盘,却点亮了红棋,对立而持,你可知意味着什么?”
虚影棋盘盘横白线,正如棋摊设子一般摆放,老者立于黑子正中,而沈小七二人出现的方位却是旁侧边缘,正对围拢之势,看来这不仅仅是隔开玩家场地的幻境,奇效甚至可以加以判定洞穿沈小七藏匿的种种。
“我不是魔族。”百口莫辩,有如此试探,老者无需沈小七任何解释,眼见其低语垂首,笑容在年迈的脸庞上稍稍扬起,浅薄却有着些许温和,“老朽并无他意,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长空不会看错人,老朽岂能不信,魔族也好妖族也罢,哪怕你只是有那么些许相关,棋盘都会如此,但那又如何?昔日七十二妖族,现下融入我人族的还少了吗?老朽坦言,只是揣测,这种种原由是否因你而起。”
默然的望向老者,沈小七点了点头,轻微的叹息悠然传来,“起因于你,事态却不是你所能掌控,还能在此为人族传讯,何尝不是念及三分,事事难料,正如你刚刚所嘲老夫,糖浆小果,甜腻之余终究酸涩在其中,一路行径此地,孩子,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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