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酒酒小声说:“哦,我知道了。上许三宇号的,就是你。”
白遇淮轻挑了下眉。他倒要听听少年怎么狡辩,还是要先倒打一耙?
荆酒酒轻叹了一口气,认认真真道:“我知道错了,骗人是不对的。孟和新说,嘴甜一点,别人就会带你打游戏了。我以后不嘴甜了。”
白遇淮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荆酒酒的唇上。
嘴甜吗?
白遇淮及时按住了乱飞的思绪,面无表情地想,症结是在这儿吗?是骗人的问题吗?
白遇淮单手拖过椅子。
椅子腿在地板上划拉,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滋啦”。
“你和他们熟吗?”他与荆酒酒面对面坐下,问。
“……不熟。”
“我和你熟吗?”
荆酒酒:?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但荆酒酒面对上男人冰冷的面孔,还是答了:“熟的。”难道在白遇淮心里,他们不熟吗?
白遇淮不紧不慢地出声:“那叫声哥哥听听。”
荆酒酒:??????
白遇淮心底憋了一股莫名的躁郁,可刚听了许三宇说的话,心底又有点说不出的愉快。多种情绪糅杂在一起。
白遇淮盯着荆酒酒微呆的模样,唇半张,目光闪烁,像是眼底落入了星光。
于是他一手压在椅背上,低低追问了一句:“不熟的人能叫,我不能叫吗?”
“白哥?白哥哥?”荆酒酒飞快地开了口。他心下还有一丝茫然。以前也不是没叫过,哄人,荆酒酒很有一手的。
白遇淮心尖颤了颤,连带指尖都麻了下。
但他还是沉着脸,没有开口。
荆酒酒一下子拿不准了。难道这样不够吗?哦,不够肉麻是不是?孟和新说,嘴甜的时候就得不怕肉麻。你觉得肉麻,但是大家都喜欢啊。
于是荆酒酒躬身,凑近了些,也将胳膊搭在了椅背上。
如果他此刻是个人,腰劲儿又不太够的话,一塌腰,就得砸白遇淮怀里。
而白遇淮这会儿也正想呢。
……好像轻轻一够手,就能够住少年的腰。
荆酒酒没有察觉到白遇淮的目光,他放软了声音:“遇淮哥哥?”
冷冰冰的气息喷在白遇淮的脸上,挟裹着熟悉的阴气味道。
白遇淮却突然一下心脏狂跳不止,喉头发干,整个人都怪异地处在了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好像肾上腺素一下升了顶。
白遇淮脑中一时间挤满了各色思绪,搅成一团浆糊,理不出个头。但他面上分毫不显,甚至还分外冷静地张嘴问:“以后还叫他们吗?”
荆酒酒:“不叫了。”
顶不住顶不住。听见录音,他自己都顶不住了!
白遇淮收回放在椅背上的手,却是无意中擦过了荆酒酒的手背。
白遇淮好像被烫了下,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他飞快地抬手松了下领带,然后站起身,一把推开椅子,快步走了出去。
荆酒酒:?
这就完啦?
好温柔的教育啊。
荆酒酒舔了舔唇,望着白遇淮的背影心想,他还是好哄的呀。
他怎么这么好哄呀?
白遇淮真是个好好好人。
白遇淮径直走到了走廊上,楼道的窗户开着,冷风迎面吹来,才让他冷静了一点。
一时间,白遇淮竟然有点分不清,刚才那一出,究竟是在教训惩罚谁了。
我有病吗。
白遇淮面色沉沉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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