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叙见他们兄妹又有如上次在建业时一般要大吵一架的势头,忙为她开脱,“今日我与小县主的确是在此偶遇的。”
“从前远游时遇见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将他送到了这里,所以我偶尔有闲时会过来看看。”
“我听说县主也的确有善心,从去年开始就常常送些衣物米粮过来。世子也不要对小县主太多苛责了。”
或许是也不想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和她闹的太难看,景珣今日倒是肯收手了,“既然柯世兄为你说话,那我也就不再说你什么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跟我回府去。”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伸手来捉她。
景瑚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藏在了柯明叙身后,抓住了他的衣袖,“三哥哥自去忙你的就是了,等我的事情了了,我自己会回府的。”
她才不要跟他回去!平日里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跟着他十几年的丫鬟也随口便被人打发了,今日又要来坏她的事情。
“我是你哥哥,你要听我的话。”景珣的眉头皱在一起,看向景瑚的目光颇有些不善。
景瑚正要回瞪回去,柯明叙便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景瑚方才的狠戾,顷刻便消弭于无形了。
他略想了想,便道:“既然县主不愿此时回去,世子也不要勉强了。”
“若世子担心县主,等此间事了,我亲自将她送回府中就是了。我听闻碧娘这几日也有些不适,正想去府中拜访呢。”
景瑚的眼睛亮起来,忍不住一笑。没想到景珣这样闹了一闹,最后得利的却是她。
瞧他的样子,看完了这孩子,应当就准备回去了,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和他多说几句话,若是能得他送一送,城南到城东,慢慢的走,能走上许久。
她把目光重新落在与她相对而立的几个人身上,发觉淮邑乡君正在看着她。见她也看了过来,才收回了探寻的目光。
明明是柯明叙在说话,和景珣交涉,她看自己做什么?景瑚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齐元放,他更是早已走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都怪景珣,啰嗦什么。
他听柯明叙说完,才拱手,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既然柯世兄如此说,那景瑚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对着她还是没有好脸色,隐含警告,“做事要注意分寸,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她才不觉得自己有给柯明叙添什么麻烦,明明是他给她添了麻烦。麻烦而不自知,她巴不得他早些走,懒得再和他啰嗦。
他说完这句话,也就带着世子妃告辞而去了。看这样子,他们和淮邑乡君夫妇应当是一起来的才是,怎么他们倒是没有一起告辞。
真是碍眼。
景瑚正这样想,淮邑乡君居然就很有眼色的开了口,“数月前便听说十八做主在善堂中开辟了一块空地,用以养花种菜,倒是还没有过来看过,便不打扰柯世兄了。”
柯明叙也只是和她客气:“今日还有事,我就不去了。这个法子很好,孩子们也都上进能干。元放与沛娘就请自便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景瑚都格外的注意着柯明叙,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若她不知道他们的前尘往事,只怕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景瑚忽而又不想让他们就这样走了,她上前一步,站在齐元放面前,笑的有些刻意,“齐四哥,许久不见了。今日我看你春风满面,可是有什么喜事么?难道又要升官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齐元放有几分熟悉,第一次见面时就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从前见过他。
只是她也一直没有多想,都是燕京贵胄子弟,曾经见过,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从方才神游的状态回来,看起来比建业她与他说话时的样子又好了许多。
当时流了那么多血,也不过过了两三个月而已,看起来他的身体是无碍了。
他原本是工部的司务小官,建业之后,检举河道总督贪墨有功,莫名其妙又进了禁军当差,还在腊月里景璘的事情上立了功,的确也该升官了。
这一次,不会又做回了文官吧?
听完了她的话,他却伸手拦了淮邑乡君的肩膀,“被县主看出来了。不过不是升官,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做父亲了。”
他这样一说,景瑚下意识的先去看柯明叙。曾经有过白首之意的人,做了他人的妻子,如今还要生儿育女了。
若有朝一日她和柯明叙成了这样,想必她一定心如刀绞。柯柯明叙的反应却平静的出乎她的意料,仿佛只是听了一句很寻常的话,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一般。
“那就要恭喜沛娘与元放了。来日孩子出生,我再去府上讨一杯薄酒。”
是他已经不再喜欢她了,也不再挂念,还是他把这些感情藏的太深,不愿意在人前失态?
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事情都搞清楚。恐怕这一切事情的根源,还是在国公夫人与柯大太太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上。
淮邑乡君和齐元放远去了,柯明叙低头问她,“小县主可还想要在这里转一转,或是早些回府?”
她不仅不想回府,甚至还想拉着他回城东,去朱雀大街上转转,最好再去醉春楼用个午膳,歇一歇。
如今景瑚在家,常常会想吃江南菜,醉春楼就有一位师傅,江南菜做的很好。她也不是常常有机会吃到的。
如今她讨厌的人都走了,她又忍不住想借着年纪小撒娇,“母妃难得放我出来一趟,想在外面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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