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真是累着了,临近了晚膳时分,景瑚才被宝蓝叫起来。
“早先让您睡,您要和奴婢说话,一睡着就睡到了现在才起来。恐怕谢家太太和柯大人他们都已经在正厅等着了。”
景瑚手忙脚乱的穿了鞋,到一旁去洗漱,口中埋怨道:“宝蓝姐姐怎么早不叫我起来,我是做主人家的,哪能让客人等着。”
宝蓝一面替她拿了衣服过来,一面道:“小县主又错怪人,后来是豆绿在这看着您。这丫头被刘嬷嬷训了一顿,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喏,”宝蓝用下巴指了指倚靠在榻上睡的正香的豆绿,“睡的比您还沉呢。若不是柳黄姐姐问起您来,奴婢们都还不知道您还没起来。”
景瑚很快由宝蓝服侍着穿上了那件牙白的比甲,也望了熟睡着的豆绿一眼。又气又好笑,起了玩心,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捏住了豆绿的鼻子。
豆绿用手拍了拍,很快的清醒了过来,看清了是景瑚,便埋怨道:“小县主,你做什么欺负奴婢。”
景瑚回过头,笑着对宝蓝道:“瞧瞧,我把你们惯的,埋怨我也就罢了,还对我动起手来。”
宝蓝只是笑了笑,一边整理着景瑚的床铺。“别欺负人家了,今儿撞了枪口,正委屈着呢。”
景瑚再回头看豆绿,见着丫头也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实在被刘嬷嬷收拾的狠了,竟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豆绿向来心大,不大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的,总是乐呵呵的,瞧这样子,确实是受了委屈了。
景瑚就捧着她的脸,用力的揉搓了几下,“别不高兴了,不就是挨几句说教吗?就连你家县主我今儿也被她说了,赶紧起来,跟你宝蓝姐姐回去,好好的吃一顿吧。”
豆绿任由景瑚揉着自己的脸,一双大眼睛望着她,“真的?小县主也被刘嬷嬷说教了?”
“嗯。”景瑚点了点头,“我们小豆绿是受了池鱼之殃了,刘嬷嬷的火气不是冲着你。不过往后再遇见刘嬷嬷问小柯大人的事情,你也要长个心眼才是。”
“好了,你快跟着你宝蓝姐姐回去吧,再叫你柳黄姐姐过来,和我一起去正厅。”
豆绿就点了点头,“那奴婢就先走了,晚上再过来上夜。”
整个人看起来还是一副懵懵的样子,竟是不等宝蓝,自己要回去了。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对了,小县主吩咐奴婢办的事还没跟您说呢。”
景瑚望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虽然豆绿自己心情不好,被人数落了一顿,倒还不忘了和她说这件事。
“奴婢听了您的吩咐,去周老先生的船舱里的时候,周老先生已经醒了,正喝着醒酒汤。不过小柯大人是站在一边的,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好像是两个人吵架了。”
“难得见小柯大人这样的脸色,奴婢也就没敢多问。只说小县主的招待事事周全,他们已经没有什么要求了。”
景瑚沉思了片刻,想起来该先打发了豆绿,便笑着道:“没事了,回去好好吃一顿,叫灶上的人多给你加两个菜。”
豆绿很快就欢欢喜喜的走了。
听她的意思,恐怕柯明叙和周老先生是真的有了什么龃龉了。才搬过来第一天,便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怎样说,她这个做主家的都有责任。
要寻个时候好好和柯明叙说一说才好。只是刘嬷嬷下午才教训了她,只怕这几日看她会看的很紧,真是叫人苦恼。
等到柳黄过来,宝蓝才回下房里去。说是到了晚膳时分了,可正厅里也还有事忙碌,不必那么着急过去。
景瑚望着窗外发呆,柳黄便道:“小县主这又是在想什么呢?想着豆绿的事情?”
景瑚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棂,“是,也不是。”
柳黄便道:“按说这几年奴婢们跟着小县主,实在是过的很不错。就是上次奴婢为您端茶时不小心,让您烫着了手,您也不计较,还在郡王妃面前替奴婢百般隐瞒。”
“奴婢心中是感激的,毕竟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别的院子里,从此被撵出去的还有呢,可有您护着,奴婢是什么事也没有的。”
她话音一转,“不过,奴婢也还是觉得,一直没有嬷嬷管着,姐姐们教着,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无论是豆绿,还是奴婢几个,也是时候教刘嬷嬷这样的人好好管一管了。”
“难道无论什么时候,当差犯了错,或是收了什么委屈,不自己捱着,都要小县主这样包容着不成?”
“是我自己愿意的。”景瑚回过头来,“我不像清柔,或是赵家八娘子,家里那么多姐姐妹妹的,我从小好像都是独个儿长起来的。”
“可是后来我想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人,关起芳时轩的院门,你们就是我的姐妹。”
她叹了口气,“柳黄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每个人都一样,一得意便容易失去平常心。你是怕我一直这样惯着你们,到后来一个个都变的更是娇气,失了做奴婢的本分。”
“往后在我母妃,或是府里其他长辈,甚至我出嫁之后的长辈们面前失了分寸。或者更离谱些,被府里那些嘴碎的嬷嬷,或是副小姐们暗地里使坏给拽了下去。”
“这些我都懂,我也知道你是为了绀青她们好。”
尤其是绀青,有时候多愁善感起来,就是连她的感受也不顾。
“可你们难道是准备一辈子都做我的奴婢不成?我却没有这样想,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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