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不必说了。若是早知道表姐会这样对我,我早就不会理会她了。”爱子之心,天下的母亲都一样,今日她母妃怎样护着她,崔氏自然也就会怎样护着许雁伽。
景瑚方才不明白,是因为她沉浸在自己的上一个问题里,她不明白今日父王为何对她如此。
可都到了此刻,见崔氏和许雁伽如此作为,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我和表姐都是女子,她的名节重要,难道我的就不重要吗?既然是自己做错的事,就需要自己来承担,我不会替她背这个黑锅的。”
她没有那样博爱,人家伤害了她,她还要以德报怨。对她来说这世间没有这回事,伤害了她,就要付出代价。
母妃为了她连自己娘家人的面子都不顾了,盯着栖雪阁的人那样多,崔氏和哭哭啼啼的许雁伽在栖雪阁门前站了那样久,不必明日,今日满府里就会传遍各种各样的猜测。她们又把母妃置于何地?
总是许家人没面子,总是母妃被人戳脊梁骨。
母妃为了她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她的名声,也是她父母的名声,甚至是其他宗室女子的名声。她不可能替许雁伽承担了这举止轻浮的骂名。
崔氏的神色更是焦急,“可是你表姐她已经十六岁了,眼看着就要说亲……瑚儿,你年纪还小,还有好几年才会谈论到这样的事,而且你还是县主,没人敢……”
景瑚莫名其妙的落下了泪来,她用没有受伤的手抹了一把,“舅母大可以去燕京城里听一听,如今究竟有多少人在说我的闲话。”
永宁郡王府虽然不过是郡王府邸,可身在燕京,永远都是在风口浪尖上的。
“即便是没有这件事,他们尚且一刻不停的捉我的毛病,再有了这样的事情,我便不需要在燕京城里立足了么?”
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也可以不甚在意。可今日就连她的父王也不相信她,在心里觉得是她顽劣。这远比外面流言四起,指责她轻浮浪荡更让她觉得心痛。
许侧妃看了她一眼,眼中盈满了心疼。她从前总觉得她的瑚儿不懂事,即便听见了这样的话,也并不会放在心上,总是高高兴兴的。原来她不过是不说而已。
“二嫂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情,我们母女都是同样的态度。郡王爷面前我会去分说,还我瑚儿一个公道。往后若是无事,请二嫂也少登永宁郡王府的门了。”
崔氏像是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忽而这样说,“眉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了么?难道你连娘家也不要了?”
许侧妃望住她,“二嫂不必吓唬我。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放在哪个做母亲的身上,她都会这样做。二嫂平日最讲道理,今日伽姐儿出事,不也在我们母女身上用了这样的手段么?”
“更何况二嫂是二嫂,许家是许家,许家并不是只有二哥这一房,您也不是只有一个女儿。这些年究竟是我靠着许家,还是许家靠着我,二嫂心中想必也有数。”
崔氏是崔氏,若是逼急了她,她也可以不是许家妇。她不是只有许雁伽这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可能将来要长留燕京的儿子许昱。
外祖父辞官之后,许家的那一支,根本已算不得什么。这样的话音,景瑚听的出来,崔氏自然也是。
“伽姐儿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二嫂还是好好想想,等事情传出去,她往后又该如何收场吧。”
许侧妃摆出了要送客的模样,赵嬷嬷上前来,拉扯了许雁伽一把,想送她出去。她却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挣扎着起了身,抱住了许侧妃的腿。
“不是的姑姑,不是我刻意去勾引谁的,我真的只是碰巧遇见那个男子的而已。”
许侧妃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你母亲难道没有教你在别人家做客要谨言慎行,不应当胡乱走动吗?无论事实如何,结果已然是这样了。”
其实景瑚也觉得有些奇怪,苹野园离满庭芳那样远,她究竟要走错多少路,才会误入苹野园。
许雁伽哭的太厉害,一连咳嗽了好几声,见赵嬷嬷又要来拉她,她慌忙道:“不是我要乱走的,是定国公府的六小姐叫我往那里走的。”
又是徐沐柔?
“这件事和徐沐柔又有什么关系?”
见赵嬷嬷没有再动,许雁伽努力的喘匀了气息,“那一日我在筠间楼遇见徐六小姐,因为之前曾在灞水边见过,所以就一起聊了几句。”
“她便说苹野园的风光很好,不看可惜,特意遣了身边的丫鬟送我过去。我想着我此生恐怕也没有机会再来,因此便应了她。”
“只是我才进了园子,一个眼错,那个丫鬟就不见了,所以我才会孤身一人遇见了那个男子。”
“他喝了些酒,言语中有轻薄之意,还要来拉扯我,所以我才会慌乱中失落了珠钗,被他拾起拿来说事的。姑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你相信我。”
她们恼她的也根本不是她在熙和园中做了什么,而是为了今日的事情。许雁伽凭什么为了她自己,把她推出去做了这个替罪羊。
南义侯世子不是好人,徐沐柔自然更不是,可是许雁伽也不无辜。
更何况许雁伽的话中还是有所隐瞒的,她隐瞒了她往苹野园去的理由。徐沐柔让她去那里,她便去了,总不会真就是为了一句“风光正好”。
若是她贪恋风景,就不会在进园时目不斜视了。
景瑚实在觉得有些倦了,许雁伽的哭声让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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