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是有去探望过他们的,柯明碧并不如母妃那一日所说,是生病了的样子,反而看起来精神不错。只是冱哥儿似乎的确有些弱,哭声不甚嘹亮,也许是早产的缘故。
景瑚便答他,“昨日才去探望过大嫂,她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只是冱哥儿像是有些没精神,等小柯大人有时间来府里探望便知道了。”
他已经被她从和靖堂劫走好几次,又怎能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想想她一听说自己进了和靖堂,次次都要在和靖堂外转悠,自己来不了的时候,还要遣了丫鬟过来,也是有几分好笑。
真是孩子心性。也就是太无忧无虑了,才会总是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
如今蜀中苗人作乱,战事又起,满朝文武,谁不关切着那边的情形。就是他祖父,已经到了要退下来的年纪了,这阵子还日日拿着蜀中地图,和门客商议要事。
这一次前往蜀中平乱的燕梁将士,主帅是四皇子景琛。三皇子犯上作乱,刚刚被赐死,四皇子又很快冒出了头。
这是今上的平衡之道,不让太子一家独大。可四皇子母族人丁凋敝,更是元昭末年被夺爵的罪臣之后,他凭什么去与身后有许家人,又有名正言顺储君之位的太子去争?
仅仅凭借着蜀中之战的功勋,似乎也是不够分量的。而跟随他去往蜀中的人是元放,好像一下子豁然开朗。
诚毅侯府不足为惧,也是没落了多年的了。看来,真正站到了四皇子身后的,是定国公府。
当年自己和沛娘的婚约作废,他最先怀疑的其实是两家的政治立场。
祖父是今上的老师,也是太子的老师,他以自己年事已高为由,让他进东宫去指导太子的功课,想必就是为了将这一份人脉提早交予自己。
那一阵子他常常在东宫出入,太子对自己也很是客气,他几乎有了东宫属臣的样子。
而定国公是今上的伴读,自小一起长大,当年今上与云阳王争位,定国公也立下了许多功劳。他们是并不站队的,一心一意拥护着今上。
可是两家的长辈,他的祖父,与她的祖母周太夫人都是同意了他们的亲事的,总不可能在那几个月里,定国公府里的人忽然生出了别的心思。
既然政治原因不太可能,那边只能是因为他的母亲与他姑母一起,做了什么对不起沛娘的事情了。
他认识的她从来很善良,他想的越多,也就越觉得当时她不过是刻意要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可原来定国公府是站在四皇子身后的。这样一来,他好像越发迷惑了。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渐渐的开始有些神志不清起来。
常常半夜的时候醒来,还要呼喊着他的名字,非要见到他不可。因为母亲的事情,他也被分去了很多心神,所以最近常常觉得疲惫。
每日要发生那么多事,却没有什么是被他期待着的。他看着景瑚的眼睛,她方才站在木台的侧边,眼神中有那么多期待,他其实很羡慕。
她无忧无虑,却总是有所期待,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小柯大人今日似乎总是在走神。”景瑚的话音里,带了轻微的不满。她满心期待着和他见面,时间太短,说一句话就少一句话,他却总是在走神。
“抱歉。”他望着她笑,“近日事情实在太多,夜里没有休息好,所以总是没法集中注意力。”
她其实也并不是想要他道歉,她只是希望他能多注意自己一点。她只能分走他很少的时间,但她希望在他心里她是重要的。
他一说他最近很忙,夜间都睡不好,她甚至有些心疼起来。
“那我原谅你啦。”景瑚望着他笑,露出了她的梨涡。她觉得它们能让她看起来更可爱。
她又回忆了一下平日里母妃是如何嘱咐父王的,“平日里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事情总是做不完的。夜间要是睡不着,可以试试看点些安神香。”
旋即又觉得不对,他若是很忙,想必也不是睡不着,而是没什么时间能睡觉了。
柯明叙却好似没发现她说的有什么不对,笑意如春风温柔,“今日回去便试试。小县主也要多注意休息,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这不过是很寻常一句关心的话,景瑚却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害羞。她的确还在长身体的年纪,个字更高,身上很多地方也在剧烈的变化着。
她看起来很快就不会再像一个孩子了,明年她就能办属于自己的春宴,做更多的事情了。
“对了,还要拜托小县主一件事。”
“是什么事。”景瑚微微偏了头看着他,有几分疑惑。她没想到自己还能被柯明叙“拜托”一次。
“别紧张。”她好像被自己方才的神情取悦了似的,此刻的笑容,比方才每一次都更灿烂,更热烈。
她喜欢他这样笑,这会让她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了些。她知道他的那些烦恼她是全然帮不上忙的,但至少她可以让他笑的很真心。
此刻他们离人群已经有些近了,有不少燕京少女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他们身上。当然是注意着柯明叙的更多些,也或许会有人在猜测着她的身份。
她才不会理会她们呢,在灞水边能和柯明叙这样说话的人只能是她。
“是碧娘的事情。小县主既然已经不再困于芳时轩中,纵然仍旧不能随意出府,去几趟和靖堂总不是难事。冱哥儿是早产,恐有些不足,碧娘平日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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