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胤祯脚踩华圯却不是他,鄂伦岱的心里更是认定胤祯不敢得罪于他。
“十四,金銮殿上脚踩朝廷重臣,你就不怕别人参你一本。”这一脚踩的是华圯,八阿哥却觉得是踩在自己脸上。打狗还看主人呢,谁不知道自己跟安亲王府是拴在一条绳上的,十四这分明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冷笑一声,胤祯丝毫没给八阿哥面子,“怎么,八哥心疼了?弟弟我被他当众直呼名讳你怎么不心疼?哦,差点忘了,八哥你应当是习惯了。”谁不知道八阿哥在安亲王府的人眼里是什么地位,一个入赘的女婿而已。
“可是八哥,弟弟不是你,你不在乎被人踩着尊严,弟弟不行。弟弟有妻有子,日后他们走在歪头难不能也要被人指点,‘看那就是胤祯的妻儿’?”
胤祯也是打小被宠着长大的,受了气憋在心里那不是他的风格。尤其他跟八阿哥之间已经形成了死仇,若不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早就把八阿哥谋害他儿子的事情告上去了,哪里还轮到八阿哥在这里教训他。
四阿哥心里也有气,他冷着脸走到九阿哥跟前,“九弟,归还国库欠银这件事是咱们提起的,为的又是造船,不如九弟带个好头,先把九阿哥府上的欠银还了。”
胤禟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去国库借过银子。
不说他出宫建府的时候额娘、亲哥哥都补贴不少,就是他自己做生意,这些年净赚也有几十万上百万两。他胤禟是需要借国库银子的人?
好,就算他早年借了国库银子,可他又不是傻子,自己去追债,追债人还能欠债不成。
可老四这个人他清楚,断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董鄂氏借了国库银子?
想想也不对啊,董鄂氏那胆子,她敢吗?
胤禟深呼吸,拱拱手,“还请四哥明示。”
四阿哥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确认他真的不知情,于是弯腰从地上把奏折捡起来。随手翻了几下,递到胤禟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康熙三十八年借银万两,理由是刚出宫建府娶了福晋手头没钱,借钱人是他自己,上面的签名画押也是他。而后面还有用小字标注:此项借款已于四十三年十月初七归还。
这点他不否认,确实有这么回事。钱也是他让管家亲自去还的。
后面三十九年、一直到四十三年都有借款,而借款人从刚开始的他自己、府里的管家,后来居然变成了八哥府上的管家。
八哥的管家……
胤禟抬头看了八阿哥一眼,颤抖着手颠了颠奏折,“八哥,你不应该给弟弟一个解释吗?”也就头两年是他府上的人去借的银子,从四十年开始到今年九月,他名下的欠款全都是八哥府上的管家支取的。
八哥府上的管家去国库借银子,写的却是他的名字。要不是四哥把这奏折给他,他还真被蒙在鼓里呢。
他就说呢,当初去还钱,户部的官员看着他欲言又止,他还以为对方是第一次见有人去还钱,不知道怎么应对呢。现在想想对方怕是想要开口让他多还点。
“四十年春,你府上的管家去国库支取五十万两银子,理由是弟弟的庄子被雪压塌需要给银子。夏又支取了二十万两,说弟弟要在庄子上挖个鱼塘急需用钱。到了秋季又是收成不好拿了十万两银子给庄子上的佃户安置家用。冬天,呵,这个理由更好找,需要过冬御寒嘛,三十万两银子够吗?”
“胤禩你他娘的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小时候的事情就不说了,大婚之后弟弟哪点对不起你?你母家没人支持,出宫建府后手头没钱,弟弟我不但把我额娘、五哥给的银子都拿给你应急,还去国库给你借银子使。”
奏折用力的砸向胤禩,胤禟红着眼睛指着地上的奏折,“你自己看看,我借的那几次银子哪一次不是为了你?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五百万两,八哥,你可真看得起弟弟我。”收回指着奏折的手,胤禟使劲儿点自己的胸口。
自己还真是识人不清,傻的可以。
今天要不是老四管着户部,而是换个人,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身的冤屈。
户部有账,胤禟自己何尝又没有?
自三十八年大婚出府,除了第一次试探性的借了万两银子,三十九年春他为了给八哥筹集银子开店铺,借了三十万两,还有之后的借款,总数不过五十万两的银子。这才是他胤禟借的户部的银子钱。
八哥有野心,手头没钱,怎么办?作为支持八哥的好弟弟,他自然是想办法搞钱。他喜欢做生意、也会做生意,就想到开铺子利滚利。
开店铺需要钱,他没钱怎么办,只能去国库借,一借就是三十万两。这三十万两银子也是他借过的最多的一次。
胤禟心里不是不忐忑的,是八哥安慰他说没事,大家都有借钱。为了宽慰他,八哥甚至当着他的面跟户部借了十万两银子。
当时他怎么样来着?
哦,当时他很感动。
自己身后有额娘、有郭络罗氏一族,这三十万两银子虽然多,可也还得起。八哥背后什么都没有,十万两怎么还?
嗤笑一声,胤禟觉得当初的自己真是蠢,居然还会觉得八哥仗义、为这事感动的一塌糊涂。
岂不知人家把他当傻子忽悠呢。
仔细想想,若不是自己近几年跟十四走的近,连带着跟老四的关系也不那么僵硬。若没有今天这一出,老四去他府上张口跟他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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