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香明白大户人家规矩重,外头的东西,除非是铺子里的,否则定不会带回府中。像糖葫芦这类小吃食,是决不允许带回去的,怕吃坏了肚子。
洗月倒是盯着糖葫芦流口水,他也是难得尝尝,他爹也不准他吃糖葫芦,说坏牙!
吴父又包了两支,当真听话地停了手,“也对!你年岁小,不宜多吃,若是烂了牙,成了豁口就难看了。”
“爹!今儿的糖葫芦又没卖出去?这都三日了!”吴秋香忍不住叹了一声,这段时日糖葫芦生意难做得很。
其实他们这手艺还是祖上传下来的,他家中卖糖葫芦最起码经历了三代。原本在这府城中,生意还算不错,糖葫芦在其身后为她按揉穴位。
“五少爷回来了!”金妈妈笑着福了福身子,随后又站了回去。
“回来了?”钱氏慵懒地回了一句,稍稍坐直了身子。
“母亲可是又犯了头眩症?”杜尘澜见钱氏好似有些没精神,便关切地问道。
“太太昨儿晚上吹了些夜风,着了凉。今儿一早起来,就头晕目眩。也是奴婢没伺候好太太,早知道就应该带件披风去的。”
杜尘澜问起这个,金妈妈便觉得有些愧疚。昨儿少爷临走时还嘱咐过她,谁想太太今日还是病了。
“只是吹了些风,并无大碍!”钱氏有些不自在,随后又开口道:“你才进学两日,就有要好的同窗了?贸贸然上门拜访,有些失礼!”
“儿子是想问吴师兄借注释,正巧他放在了家中,儿子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不过在路上好歹买了两封糕点,虽然失礼,但儿子年岁小,倒也说得过去!”
杜尘澜笑了笑,看出了钱氏的别扭。
“那吴家虽是寻常人家,但也不可失了礼数。我已经叫车夫又备了四色礼盒去,日后你做事不可莽撞。即便要登门拜访,也要约好了日子。无急事,不可擅自登门。”
钱氏挥了挥手,让金妈妈停下手头的动作。
“儿子谨遵母亲教诲,日后定不会再莽撞了!”杜尘澜立刻行了大礼,钱氏会这般关心他,还是头一次。即便是以教训的口气,但他依旧能听出其中有几分真心在。
他没有说出鞠柏鸣对他的刁难,一是说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还会让父亲他们担心,何必?二是他有了自己的打算,也就不把鞠柏鸣放在心上了。
至于钱氏事后去打听了吴家的家世,他也并没有觉得气愤。杜氏好歹也是大家族,若是交友不慎,会连累了家族和其他族人。钱氏会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
“这是吴师兄家中做的糖葫芦,酸酸甜甜很是开胃,儿子带回来给母亲尝尝!”杜尘澜想起了糖葫芦,连忙从书箱中拿了出来。
钱氏皱紧了眉头,外头的东西,也不知干不干净。
“我不爱吃太甜的东西,你留下一串,其余带回去分给那些丫头小子吧!你年岁还小,正是换牙的时候,吃上两口解解馋也就罢了!”钱氏也不好太拂了杜尘澜的面子,因此好歹留下了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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