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可是有事要吩咐?”这一回来,还未修整,何事这般急切?杜淳枫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今日知府大人特来咱们府上,祝贺咱们五少爷入了晨鹭书院进学。与咱们府上走得近的几家也送来了贺礼,老爷吩咐,晚上设宴款待众人。特地叫小人在此候着,等三爷和五少爷修整一番,随后前去花厅赴宴。”
“知府大人?”杜淳枫心中一沉,怎么知府大人这么快就知道了此事?
“正是!小人在此恭贺五少爷入了晨鹭书院。今日知府大人收到了书院送来的文书,五少爷攻擂一事便传开了,如今府城谁还不知咱们杜氏出了神童?为此,来了不少贵客恭贺,老爷只能设宴在花厅。”
“这就传开了?”杜淳枫愁眉紧锁,没想到书院的文书竟然到的比他们还快。
“劳烦田管事,容我先去修整一番。如此风尘仆仆,要见贵客,有些不妥。”杜尘澜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即便入晨鹭书院算是一大喜事,但也不至于府城人尽皆知吧?
他们还未回到府中,竟然就已经有客上门恭贺了,为何这般急切?再说,这么短时日内传遍府城,好似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似的。
“自然,三爷与五少爷请便。”本就是来提醒一声,田管事传达了老爷的意思就成。
杜尘澜回了院子,第一件事便是吩咐惜春为他准备热水。这两日实在不便,为了赶路,杜尘澜也不会矫情到为了洗澡而耽搁时辰。
“少爷!如今府上都传遍啦!说您入了晨鹭书院,咱们这小院儿里,今儿可热闹了!”惜秋自从杜尘澜回来,便开心得很。
其中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少爷了,她和惜春也十分想念,不过这次少爷入了晨鹭书院乃是大喜事,就连稳重如惜春,今儿脸上也是时不时地挂着笑的。
“这段时日府上可有什么事儿发生?”杜尘澜揉了揉眉心,微微阖眼,只觉得身子有些乏力。
这刚回来,想歇一会儿都不成。还要去应付那些虚情假意之人,着实累得慌。
惜秋这才注意到自家主子兴致不高,连忙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长房的二少奶奶病情比之前更重了些。昨儿请了大夫,听说已经卧床不起了。”
杜尘澜有些意外,之前听说二少奶奶是因为小月,才导致身子亏损严重。常年服用汤药,身子也是时好时坏。不过之前只听说不得见风,但也没听说不能下床过。
“怎会突然加重?不是一直反反复复,却并无大碍吗?”杜尘澜有些奇怪,既然刚小月时大夫说不会有大碍,那为何之后病情一直反复,如今竟然还加重了?
“奴婢打听来的消息,说是昨儿二少爷与二少奶奶起了争执,他院儿里的下人都听到两人吵得十分激烈。或许是被气病了,连夜请的大夫!”
“大夫怎么说?”杜尘澜觉得这二嫂可真是神秘得很,反正他是一都未见过。
府上不是一直传言夫妻二人感情和睦吗?否则杜海林怎会终日不做事,只专心守着病妻?那二人又会是因为什么起了争执?
按理来说,就凭两人毫无存在感的模样,他们不惹事儿,府上应该也不会有人去招惹他们。
“还是老一套的说辞,药方都没换,说是让二少奶奶放宽心,便走了!”惜秋觉得这大夫说不得就是个庸医,这人都病成这样了,竟然连药方都不换,可见没什么真本事。
终究是长房的事儿,杜尘澜只叫惜秋多留意一些,便不再过问此事。
“没想到澜哥儿这次还算争气,竟然真的入了书院!”钱氏放下手中的绷子,看着自家老爷正在穿戴,连忙上前为其整理衣袍。
杜淳枫停下手中的动作,突然问道:“若是澜哥儿不父亲会不会同意?”
钱氏奇怪地看了一眼杜淳枫,“为何不去?之前澜哥儿挖空心思,不就是为了能科举吗?不去书院,那之前所做一切不都白费了?老爷为何会有此疑问?”
杜淳枫叹了口气,他看了钱氏一眼,即将到嘴边的话有咽了下去,随后便改了说辞。
“其实做个富家翁也是好的,即便入了书院,也不一定就能科举。”
“老爷要对澜哥儿有信心,他既然能攻擂成功,那贡生的名额,就能争上一争。即便最后未能得偿所愿,但努力过,就不会留有遗憾。澜哥儿心性坚韧,他若有想做的事儿,任旁人再怎么说,也不会改变主意。”
钱氏将脸上的笑收了去,“老爷可是有事瞒着我?澜哥儿为何不能去读书?”
“也不是不能,而是走仕途这条路太艰难。人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为何不选了轻松的活法?”杜淳枫在桌前坐下,心中思索着该怎么和杜尘澜开口。
“老爷之前可不是这般态度,你对澜哥儿读书一事尤其上心。如今突然转态,让我如何能相信你所言?再者,现在全府城的人都知道澜哥儿要入晨鹭书院了,你突然说不去,咱们府上的脸往哪儿搁?老爷子不会准许的,他最看重名声。”
钱氏觉得自家老爷总是如此天真,老爷子最爱惜脸面。这亲孙子去书院,不惜用人情。不是亲生的,即便考上了,也不许去书院读书,外头会怎么传?
就是因为全府城都知道了,杜淳枫才会如此为难。
“老爷不如将因由与我说说,咱们夫妻本是一体,难道我还会害了澜哥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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