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将这些人的名字都仔细记了下来,毕竟待会儿还要与几人相互切磋,免得叫不出名讳,届时便有些丢脸了。
“好了!诸位若是无异议,那此次院考就此结束。最后问一次,可有人要打擂?”会长余韵见温昌盛已经读完名单,便上前例行问了一句。
他来书院也满三年了,从未有人击过鼓。
然而此刻杜尘澜正费劲儿往前钻,身后的吴秋香和洗月也在帮忙推开身旁的学子,只留下了杜淳枫在后头干着急。
“快要张贴考卷了,咱们快去一睹风采!”正当杜尘澜快要靠近鼓之时,众人一窝蜂又开始往墙根处靠拢。
杜尘澜被身旁之人撞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右手好不容易摸到了鼓架,杜尘澜正要拿起鼓棒,却不想刚才那一撞,叫鼓棒掉在了地上。
抽着嘴角,看向一瞬间便布满脚印的鼓棒,杜尘澜无奈叹了几口气。
正要弯腰去捡,谁知不知何人飞来一脚,将那鼓棒给踢出去老远。
杜尘澜顿时无语,这也不是自己下场考试,查自己是否榜上有名,用得着一窝蜂都挤上去吗?难道等会儿就不能看了?
余韵见下方众人已经靠向了张贴考卷处,便知今年也不会有例外。可就在他转身之际,却听到了一声鼓鸣。
“咳咳咳!”杜尘澜拿帕子捂了嘴,虽说这鼓平日里肯定是不用的,但好歹给擦一下吧?
这陈年老灰都叫他给煽动了,差点没将他呛死。
嗯?余韵朝那边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少年捂着脸正在咳嗽,而他的手中正拿着鼓棒。
其他的学子都在高谈阔论,倒也没人注意到这鼓声。杜尘澜定了定神,又将鼓棒伸向了鼓面。
“咚咚咚!”密集又响亮的鼓声响起,灰尘肆虐,杜尘澜好歹忍着没将手中的鼓棒给扔出去。
“咦?竟然有人击鼓?”
“的确有人击鼓!可是那个小儿?”
“该不会是以为这鼓有趣,拿来玩闹的吧?”其中一人有些不敢相信,这看起来年岁很小啊!
王耀明原本看见杜尘澜他们还很高兴,想上前打招呼。可他刚走到几步,便发现杜尘澜竟然在击鼓。他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杜尘澜朝着余韵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正望着他愣神,而后他便将手中的鼓棒放下。
“靖原府杜尘澜前来攻擂!”杜尘澜高喊一声,随后又向着余韵行了一礼。
“竟然真是要去攻擂的?”众人纷纷感到不可思议,他们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攻擂。就连原本正在相互吹捧的十二人,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僵住了。
“靖原府杜尘澜前来攻擂!”杜尘澜见余韵还是未有反应,只得又高喊了一声。
“杜尘澜?诸位可听过此人?”
“并未!此人看起来应该不满十岁吧?竟然就急着入晨鹭书院了?”
“从未听过此人,不过他为何这般着急?难道他有堪比泉州府神童余泗霖的才学?”一名学子冷笑出声,余泗霖可是盛名已久,今年也不过才十一岁。
此人的名讳并未听过,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还妄想攻擂?
“有没有真才实学,咱们倒是不知晓。但这胆气,倒真是有的。”
杜尘澜自然听到了身后的闲言碎语,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早就知道,只要击了这鼓,身后的指指点点必不可少。
“这位杜师弟,你可知道攻擂的规则?”余韵实在难以置信,于是怀疑地问道。
“还请会长详述!”杜尘澜自然知道规则,但他怕自己漏了哪一项,还是听对方给他普及好了。
“可笑,不知规则,却要来攻擂?未免太狂妄了些!”余泗霖身边的一名学子冷笑出声,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余泗霖将杜尘澜上下打量了一番,此子似乎年岁比他还小,也难怪要攻擂。
虽不知对方为何急于一时,但此子的胆量倒是令人佩服。平心而论,即便换做是他,也不一定会选择攻擂。
倒不是说他对自己的学识没信心,而是他不可能冒险。要知道攻擂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失败,那此生都不可能入晨鹭书院了。
因此,他对此人倒是好奇得紧。
“你若想攻擂,便要挑战刚才报名单上的十二人。若是攻擂失败,此生不得入晨鹭书院!如此这般,师弟可还要攻擂?”余韵以为杜尘澜不知这其中规则,于是耐着性子说了一遍。
“那若是成了呢?”杜尘澜微微一笑,还是将规则问清楚了才好。这位难道是笃定他不会成功,因此后面的规则就懒得说了?
“若是成了,自然能入晨鹭书院。且直接越过丙级,入了丁级!”余韵莞尔一笑,此子倒是对自己有信心。
晨鹭书院分为甲乙丙丁四级,刚进书院的丁级,每次月考、季考并不与其他sān_jí拼比排名。因为这类刚进入书院的学子,自然是考不过在书院中学了数年的。否则此次垫底,不满一年就要卷铺盖卷走人了。
直接入丁级,听起来似乎失了个这么大的好处,但其实不然。此处不予详说,之后再谈。
“这位师弟,你还要攻擂吗?”
杜尘澜连忙点了点头,“不改初衷!”
“你要同时挑战我们十二人?”第十二名的刘衡有些生气,若是叫杜尘澜成功了,那他这个第十二名危矣!
以一挑十二,头名自然成了杜尘澜的。而后以此类推,他就要掉出十二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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