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上的包谷掰回来,收包谷就“大局已定”了。房前屋后的包谷,怎么都能够轻松收回来的。只是面对院坝里堆积如山的包谷,有点儿犯难了。人已经很疲惫了,手酸背痛的。还必须加油把这些包谷壳壳撕了。不然包谷会被“捂”坏了。
没有办法。吃了饭,就开撕。撕到天色已黑,感觉进展不大,要完成撕包谷怕是遥遥无期。正在大家心情有些低落的时候,传来了狗叫声。
心里觉得奇怪,这都晚上了,谁来我家啊?
我让俊哥儿赶紧去看看。
俊哥儿去了,却又一个人回来了。
我问:“门口是谁?”
俊哥儿没好气地说:“是那个野丫头”。
我觉得俊哥儿有点不礼貌。但又不好说他。就起身去了。
到了门口,看见是长发少女。
我问她:“吃饭了吗?”
她说:“吃了。”
我又问:“你来有什么事呀?”
她听我这么一问,感觉有点儿生气一样,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来耍,可以不嘛?非得要有什么事情才能来吗?”
我被她突然的变化弄得很不好意思。连忙说:“可以,可以。欢迎,欢迎。”
她说:“你就是这样欢迎的?”边说边指着门。我忽然反应过了。原来我两手各扶着一扇门,人就站在门中间,把她给挡在门外了。
我笑了一下,赶紧把她让了进来。边让边挡住黑虎,边给她解释,我家的狗凶得很,我怕它把你咬着了。
到了堂屋门口,抬了根板凳让她坐下。我顺势就坐在了门槛石上继续撕包谷。两个弟弟见我让她进来了,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我,也不说话,继续埋头撕包谷。
感觉场面有些尴尬。她也不坐板凳了。和我一样坐在我对面的门槛石上,拿起包谷就撕。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像是在比赛一样,相互较着劲儿撕包谷。突然,“嘭”的一声,院门儿被人撞开了。
正想骂一句,是谁这么冒失。可是,刚抬起头,就把到了喉咙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原来是文英幺婶的小女儿青儿,她“嘭”地推开门就跑了进来。人都已经到了我面前。
她气喘吁吁地说:“木哥哥,我来帮你撕包谷。”
我说:“就你?”
她眨巴着眼睛说:“是啊。还有我妈和我姐,他们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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