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郎情妾意,另一边却是愁云密布,悲泣连连。
史府院中挂满了黑纱与白花。
灵堂中,阿珠等几个丫环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毕竟小姐一向对她们不错,如今阴阳两隔,怎不心悲?
连城静静地躺在棺中,仿佛熟睡一般,嘴角竟然还含着一丝微笑。
房中,史夫人躺在床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人生一大悲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史御柱老泪纵横,坐在床边默默无语。
悔只悔当初瞎了眼将女儿许给王家,恨只恨自己无能为力,再也救不醒冤死的女儿。
“王化成你这个小杂碎,老夫一定不过饶过你……”
要说史御柱平日里也是个文质彬彬的人,却也被气得开始爆起了粗口。
“老爷,顾解元到了!”
这时,门外一个下人突然来报。
一听此话,史御柱当即吩咐丫环好生照看夫人,随之匆匆起身出迎。
“不知顾解元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
“史老爷不必多礼,还请节哀!”
“唉!”史御柱长长叹了口气,一脸愧疚道:“都是老夫的错,竟然还连累了董公子……”
“董生呢?”
贺永良急急问道。
“二位随我来。”
史御柱带着顾鸣与贺永良来到灵堂一侧。
“二位别怪老夫,毕竟董公子与小女没有名份,所以不能放到一个灵堂内,只能暂时停放在此。”
“董兄……”
贺永良一向与董生交情深厚,一见董生一动不动躺在棺中,不由悲从心来,跄跄踉踉走到棺边流起泪来。
“老夫已经尽力了,当时董公子与小女双双晕倒,老夫赶紧找了几个郎中来,可惜……回天乏术。
这事全怪老夫,如果老夫当时在王家态度强硬一些,或许……或许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顾鸣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走到棺材边看了一会,又在史御柱的带领下到隔壁的灵堂看了看连城,眼神不停地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深沉。
史府依然灯火通明,夜空中飘荡着袅袅香灰。
董生牵着连城的手从小院里走了出来,路过的几个下人却视而不见,匆匆低头走过。
“没想到,人死了反倒还一般轻松,早知如此,何必还活在人世间受累?”
董生一副感慨万千,恨自己没有早点死的模样。
他说的倒是真心话,连城只当他在安慰自己,不由叹了一声:“都怪连城连累了董郎一起成为游魂。”
董生笑了笑道:“连城姑娘说哪里话?如果不是咱们双双死去,又怎么会像现在这般逍遥自在?”
“可是……我们也只能记得这几天,到时候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怕是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我们要珍惜现在。能与连城姑娘亲密无间地共处几日,董生此生足亦!”
“董郎……”
连城一时情动,眼神又变得荡漾起来。
“连城……”
“站住!”
眼见着二人食髓知味又要往阁楼上走,顾鸣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从暗处走了出来。
“呃?”董生吃了一惊,下意识转过身看向顾鸣,傻傻地问:“顾兄是在跟我们俩说话?”
这家伙似乎忘了顾鸣的本领,只当别人都看不到他和连城。
“不是跟你们俩说,是跟鬼呢?”
连城一脸羞红,赶紧上前福了一礼:“连城见过顾公子。”
“咳~”董生干咳一声,讪讪道:“顾兄,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不要为难连城姑娘。”
“我为难她做什么?其实我找你们俩是有点事想和你们讲。”
“什么事?”
“我怀疑那个鸠摩不是什么好鸟……”
一听此话,董生不由讶然:“为什么这样说?”
“表面上看,他施法救醒了连城姑娘。但,细细想来,其中疑点颇多。
其中最大的一个疑点便是以人肉治病。虽说我不精此道,但想来这绝对不是什么正道之术,只有一些邪道中人才喜欢用这类奇葩的方式。”
这么一说,董生也深以为然。
“没错,其实当初我也十分奇怪,只是一心想着救连城姑娘也就没有去多想。”
“之前我已经详细问过史老爷整个事件的经过,除了鸠摩之外,王家父子的行径也有些反常。
还有,你与连城姑娘双双而亡想来也不是什么巧合,很可能是被人算计了。”
连城不由心里一动:“听顾公子的意思,难不成是王家与那鸠摩联手害了我和董生?”
“连城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其实这件事细细想来,这样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这个鸠摩来历可疑,所采用的手法也很诡异,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有可能是王家故意找来的帮凶。”
“那……那如果真是这样,又该如何揭穿他们?”董生忍不住问。
“现在首要的不是揭穿的问题,毕竟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因此,要先确认这个猜测,再想办法予以反击……”
说话间,贺永良突然跑了过来。
“文星,你……你不会见鬼了吧?是不是董生?”
这董生也是坏,竟然冲着顾鸣摆了摆手,随之身形一飘,飘到贺永良身后冲着他的后颈脖吹了口气。
如果是活人倒也没什么,吹出来的气是热呼呼的,令人痒痒的。
但董生现在不是人……
吹这么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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