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接下任务,顾鸣自然要锲而不舍打听消息。
因此,干脆把酒菜端到栓子那一桌,并让掌柜再切两盘肉来下酒。
经过栓子的一番述说,顾鸣终于弄清了整件事。
这个鬼王大约是在五六年前出现的,一直盘踞在距离市镇不远的山腹中。
与其它恶鬼不同的是,这家伙颇有点脑子,懂得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一般不会无缘无故伤害附近的百姓。
这倒不是说它心地善良,其实换一个角度来看,差不多等同于一种养猪的行径。
路过此地的客商就难说了,一旦错过投宿时间在外行走,不定就会成为鬼王及其手下的美食。
虽说鬼王不会无故伤害当地百姓,但,一众百姓依然恨之入骨。
因为这家伙也不知是恶趣味还是一种奇特的嗜好:喜欢当新郎倌。
因而号令一众百姓,无论谁家娶亲嫁女必须在晚上举行。
违令者,死!
之所以安排在晚上,正是为了方便它抢亲。
并且还限令迎亲队伍必须将花轿抬到风鸣山的一片树林之中。
此山,正是鬼王及其手下盘距之地。
抢亲时,它会派手下将新娘子连带着花轿一起掳走,等到天明时分再送回原处。
将新娘子抢回去之后,要先与它拜个堂,然后……用脚丫子都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事。
总之,这家伙可谓是过足了当新郎倌的瘾。
它倒是乐呵了,一众百姓却苦不堪言。
特别是对于真正的新郎倌与新娘子来说,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惊惧、羞怒、而又憋屈的事?
但,总不能因此而终生不娶不嫁。
于是乎,便有人开始想对策。比如悄悄迎亲,不拜堂不办酒席,将人接到家里往一个被窝里一钻,省却了迎亲、拜堂等等繁琐环节,直奔主题。
一开始,这样的方式还真的瞒天过了海。
但时间稍长,却被鬼王觉察到了其中猫腻,雷霆震怒之下,亲自率领一众手下展开报复,将几对悄然成亲的小夫妻当众残杀,包括其亲人也未能幸免。
还说下次再有人敢这样,将会牵连更多人。
如此一来,一众百姓吓得胆寒不已,再也没人敢私下里偷偷成亲。
时间一长大家也就麻木了,反正家家户户都是同样的遭遇,难不成谁还会笑话谁不成?
一些实在无法忍受的适龄男女干脆远遁他乡。
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背井离乡的,既然避不了,也反抗不了,便只能默默承受。
栓子也曾经历了这样的屈辱。
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阿娟或许是惊吓过度,过门后整个人一直呆呆痴痴,人一天比一天消瘦。
不到两个月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人世间。
阿娟的死对栓子打击相当大,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想办法消灭鬼王,为亡妻报仇。
为此,曾变卖家产凑了些银子请来一个高人前去灭杀鬼王。
结果那个所谓的高人一进山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是拿着银子溜了还是被鬼王给灭了。
“如今我是过一天算一天,只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阿娟……”
说到这里时,栓子已经满脸是泪,连酒杯都不用了,抓起酒壶便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顾鸣突然问道:“你想不想报仇?”
“嗯?”
栓子的动作顿了下来,愣愣地看着顾鸣。
“酒来!”
顾鸣抬了抬手。
说一声酒来,半空中还真的出现了一柱酒缓缓流入他的酒杯。
如此神奇的情形落到栓子以及掌柜夫妇眼中,顿时一脸震惊。
“你……你会法术?”
栓子终于回过神来,冲着顾鸣颤声问道。
顾鸣淡淡一笑:“没错,在下不仅会法术,更擅长捉鬼降妖。”
“太好了!”
一听此话,栓子激动不已,当即起身抱拳:“恳请仙长出手灭了那为祸乡邻的鬼王,事成之后,咱们一众百姓必将凑钱重谢仙长。”
“对对对,只要仙长肯出手,我们一定凑钱酬谢。”
掌柜夫妇俩也跟着上前揖礼恳求。
虽说他们并不一定相信顾鸣能够灭了鬼王,但终究有一线希望,自然不想错过机会。
“钱不钱的无所谓,你们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即可……”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吹打声。
迎亲的队伍终于到了。
掌柜急急迎了出去:“各位一路辛苦了,请先进来喝杯薄酒,小女还在梳妆打扮,很快就好。”
迎亲本是一桩喜事,但前来迎亲的一众人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特别是新郎,更是一脸青白,脸上挂着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新娘子蒙着盖头,呜呜咽咽哭着被人扶上了花轿。
“起轿!”
随着一声喝,吹打声再次响起,轿夫抬着花轿向着市镇外的凤鸣山大步而行。
刚出市集不远,路过一处小树林边时,新娘子撩开轿帘,冲着随行的媒婆说要小解。
于是,花轿停了下来,新娘子迈着小碎步进入小树林。
没过多久又走了出来,迅速进入花轿……
继续前行了约二里地,便到了鬼王所指定的那片抢亲专用的树林中。
这时候,轿夫不由放慢了速度,眼光下意识四下里打望……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鬼王的手下怕是很快就要出现了。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
也有少数幸运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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