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
好半天,才有人回过神来,行了一礼。
其他人也渐渐反应过来,一阵尴尬。
来之前,他们可从未想过,居然会看见这样一幕画面。
在这里的三个人,那个衣不蔽体的婢女就不必说了,另外两个人却都不是什么不起眼的小人物。
一个是丞相宝贝万分的独子,虽然自身只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但身后站着的丞相却是文臣之首,手握重权。他又深受父亲溺爱,平日在京城里简直是横着走,便是某些不受重视的公侯子弟,都不敢得罪他。
另一个身份更了得,父亲是皇帝,拼爹就先赢了一头。更何况这位太子殿下本人也绝非平庸之辈,多年征战,威势赫赫,储君之位几乎不可动摇。
众所周知,陛下一向信重太子。当年北上抗击胡蛮,重夺中原,举国三十万兵马一起交到太子手中,也不曾对其产生过丝毫怀疑,还将后方企图离间父子之情的佞臣通通问罪;
而苏丞相更是当初便陪伴陛下一路南逃,直到如今重夺中原,十年来兢兢业业,深受陛下信任的肱骨之臣。
这两人之间发生了冲突,那可不是一桩小事,说不定他们都要被牵连。
众人一阵头大,暗恨自己走得太快。
“这、这……”
此时,看着在地上瑟缩成一团、再也没有往日嚣张气焰的苏名佑,不少人心中暗爽的同时,又暗暗头疼,深感即将卷入一滩浑水之中——
看太子殿下手中那尚在滴血的长剑,还有一身挥之不去的寒气,再结合太子殿下往日的脾气……莫不是他真的一言不合便将这位丞相公子给捅了吧?
那这件事可就要闹大了。
但很快,大家就发现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位丞相公子虽然被吓得不轻,但的确是毫发无伤。
真正受伤的是太子殿下本人才对。
众人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还好,看来太子殿下还是有分寸的……不对,还好个屁,有分寸个鬼啊!”
——储君之体尊贵万分,望着太子殿下左手掌心中那道深可见骨、还在淌血的伤口,园子里立时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好在大长公主及时赶到,压下了所有的声音:“快,还不快去请太医!”
“不用了。”
原不为抬眼扫过众人。
被他眼神扫过的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心头一凛,在这看不出多少情绪的目光之下,竟然生不出丝毫反驳的念头来。
哪怕是身为长辈的大长公主也是如此。
只能眼睁睁看着原不为将手中长剑一挥,剑尖指向瘫在地上的苏名佑:
“小伤而已,先解决眼下这件事罢。”
滴答滴答。
尚未干涸的鲜血还在顺着剑锋往下滴落,刺鼻的血腥味直往苏名佑鼻间钻。
顿时,他脖子上的白毛汗都吓出来了。
……总觉得这位太子殿下真正想要“解决”的,是他这个人才对叭。
剑尖突然向前划出半寸,几乎是从苏名佑鼻尖擦过,吓得他一个后仰,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不为却只是看了他一眼:
“……你自己说。”
·
无数双目光都汇聚到了苏名佑身上。
他却双腿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哆哆嗦嗦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耳尖地听见了人群中几声窃笑,苏名佑一下子恼了,他一眼就认出来这里面有好几个平时跟他不对付,甚至被他狠狠教训过的纨绔子弟,现在却都站在一边,居高临下地看他笑话!
怒气上涌之下,就连恐慌害怕的情绪都少了许多。苏名佑狠狠瞪了那几人一眼,将之暗暗记在心里。
这时,他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我怕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子还真敢杀人不成?!
苏名佑的底气一下子又足了。
“太子殿下,你误会了,事情其实很简单。”
底气一足,那股属于纨绔子弟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也回来了。
“不过就是睡了个小小婢女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我堂堂相府公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还用得着对一名婢女用强?分明就是这小丫头先勾搭本公子的,本公子不过就是顺水推舟而已!”
苏名佑抬手一指那婢女,理直气壮地大声叫起屈来。
这种事情,苏名佑做的多了,早就有了一套熟极而流的应对说辞,之前是被原不为吓懵了才没反应,现在一旦清醒,一连串狡辩之词便脱口而出。
他自认也不算完全撒谎。与他曾经见过的那些真正的贞洁烈女相比,这婢女挣扎的力度说是欲拒还迎还差不多。
那他稍微美化一下,就是你情我愿了。
“至于太子殿下看见的画面,虽说不假,不过……”苏名佑笑嘻嘻地解释道,“欲拒还迎,打情骂俏,这可都是女人惯用的手段,太子殿下不曾体会过个中滋味,不懂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更何况,这位太子殿下在军营里呆了七年,说不定早就不爱红妆爱蓝……
正在心里恶意腹诽到一半,原不为突然投过来的目光,又让他思绪一断。
“……你情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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