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没做过梦了,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床垫塌陷,他感到全身酸疼,他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把自己撑起来,缓了一口气。
这间斗室一定不是为alpha准备的,它的长宽让他觉得转身都难,但这应该真的是一个住人的卧室,他看到这里不止有床,还有一张小小的写字台。
写字台上全是灰尘,几张过期的观测图表摞在一角,他随手翻了翻,一无所获。透过半透明的悬窗,星光撒了进来,正好落在他的床头,他看到床头夹着一张明信片,非常古老的纸质明信片。他把它扯下来,擦掉了上面的灰——明信片上画着蓝色的大海,海面一片宁静,一座灯塔矗立在海岸线上,灯塔的光晕背后是万千星辰。左下角用通用语写着一句话:
“但我喜欢这世界。”
——艾尔文 .赫尔曼 6946年9月
☆、第六章
第六章
“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听错了,不重要,”安妮的脸色非常难看,“时间紧迫。”
埃里克觉得自己听得很清楚,他准备再次追问的时候,伽林阻止了他。
“她是长官!”伽林以少有的严肃的口吻对埃里克说。
“是!”埃里克很少看到他生气,只好放弃。
“好了!调整机甲姿态,准备接入摆渡梯。”
地下指挥部的入口已经打开,尘封多年的通道里挤满了加特林虫,摆渡轨道从“虫堆”中升起与他们的机甲相连。这里已经被废弃了几十年,对于这些年轻的士兵而言,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雏形机和其他作战模块是分开的,这里有五层防御系统,从第三层开始加特林虫的数量会开始减少,所以我们从第三层开始布防,卡特利特负责最外围,道格拉斯和布莱德雷守中环,埃里克和索利芒斯和我一起陪副会长进去。”伽林来过这里,不过那时他也不过是个上士,他知道他见过的亦不过冰山一角。
比如说这种奇怪的加特林虫——现在有一只正趴在他的机甲外壳上用圆溜溜的机械眼看着他,它的像蜘蛛一样的八条腿正利索的帮他清理着外壳上黏着的尸体。杀死皱腮皆足兽似乎是它的本能,当它面对的是人类的时候就露出了可爱温和的一面。
轨道在飞速下降,进入第三层后,士兵们就开始按照指示就位,当进入核心室的大门关上后,埃里克和索利芒斯守在了最后一层防御墙门后,安妮和伽林则继续前行,来到了一个球形房间前,这就是旧军部的放置雏形机的核心舱。
在这层防御墙背后重力已经被重新设置为标准值,安妮终于可以走出机甲了,这种重归自由的感觉让她松了一口气。
“埃里克,盯紧外面,不要松懈。”伽林离开机甲前又嘱咐了一句。
“不用担心,”安妮断开机甲的通讯用自己的芯片连上伽林,“有加特林虫的地方就是安全的,不用担心。”
安妮输入密钥,球形房间的外墙变成了透明的状态。
“进来吧。”安妮对伽林说,“怎么了?”
伽林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我没想到雏形机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是半机械半生物芯片,因为当时的技术只能做到半生物,所以如果不造出完整的形体就不能维持芯片的生命。”
从外形看,这的确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是比起普通人,他身上的神经连接栓更多,这些电缆组就像是束缚他行动的绳子,把他’绑’在生命维持系统上。
“这个我能想到,不过,为什么要造成这个样子?”伽林看着捆绑在生命维持仪上的那个人的脸,“为什么和你说的艾尔文 .赫尔曼长得一模一样?”
“因为不论是最早的理论生物芯片还是您现在使用的欧文-civil系统,所有的生物基础都源自他,基因相同,x_i,ng状就会相同,所以他们会长的一模一样。”
“哦……”伽林做出了个恶心的表情,“你的意思是我身体里的芯片的生物基因是艾尔文 .赫尔曼的?”
“理解的非常正确。”安妮并没有因为要应对上尉的种种问题而拖延进度,她迅速拿出了她的各种工具准备开始工作。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伽林停顿了一下,“这位艾尔文 .赫尔曼完全有实力进入任何一个终端或者人脑直接控制我们的想法和决策?所以军方系统是因为他的入侵失灵的?”
“并不是,”安妮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们是完全不同的,只是生物基础一样,芯片之所以要做成生物的,就是因为抗拒入侵是生命的本能。你生来就被植入了芯片,但是你从不会认为它是你生命或者灵魂的一部分,就像一对双胞胎并不是同一个人的两个部分一样。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艾尔文 .赫尔曼控制不了你的思维,任何人都控制不了你的思维。”
“你带上手套是要准备做什么?”伽林看到她戴上了无菌手套,还系上了口罩。
“军部无法修复的最后6很可能是因为雏形机半机械的部分被入侵了,现在我要切除雏形机的部分功能。”
“什么意思?”
安妮打开了生命维持器,雏形机清晰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我的意思就是,我需要给它做一次前额叶切除手术。”
“……”
“怎么了?”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了你一眼。”伽林看到这个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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