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楼船二楼的甲板上,盘腿坐着两道瘦小的身影,正直午食已过,斜风吹着暖阳,唐宁和梅清玄坐在阴凉处观江景消食。
“寒江孤影,江湖路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唐宁远眺着武帝渠中远去的滔滔江水,心里又想起来了自己亲手了结的那十位先天高手的性命。
“师妹!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唐宁忽然严肃的转头,看着梅清玄突然问道。
梅清玄本来也没什么事情,一般情况下在窗口看着唐宁,杏眼一瞪,长姐风范一下子就上来了。
唐宁抹了吧脸,讪笑了两声,麻利的起身,夹着尾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唐嫣一想到唐宁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不成熟,有时候就心累,公子这么早让唐宁接下唐门掌门之位,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顶楼,阿梨又在跟田七下棋,田七明明下棋不怎么样,还老是想拉着阿梨切磋一下,这就是田七的不是了。
“相公,此为牵一发而动全身。”阿梨落子,白棋本来是颓势的棋面,瞬间变为了活棋,从这一子往后,田七再怎么下也是赢不了的。
“有道理,但是相公的本意也没有非要赢下这道魔之争的一局,江湖是江湖,朝堂是朝堂,唐门虽然势弱,但是也足够将一些琐碎的江湖之事揽之于身,如此一来才能真正心无旁骛的和三星司算算旧账了。”
田七如此说道,这本不是他刻意为之,事情发展到现在也都是顺其自然罢了。
“不好办,凭借唐门现在的力量,不足以震慑那九个二流宗门。”阿梨没有落子,而是继续说道:“正气门,巴山剑派恐怕也未必随了相公的意愿,将矛头放在了唐门身上。”
田七则是摇了摇头,给阿梨解释道:“不需要唐门做什么,也不是把唐宁退出去顶锅,而是划分清楚唐门和孤鸿派的关系并非附庸,这就已经足够了。”
阿梨眼珠子转了转,像个狐狸一般眯起的双眼,看来唐门在相公心里面并不简单啊。也是,唐门唐宇德本就是与朝廷命官相牵连,怎么看都不能轻易的将其归结在孤鸿派羽翼之下。
反手一刀,有时候捅的最疼,也伤的最重,既然唐宁唐嫣受到了孤鸿派庇护,与其等到让其他人来说闲话,还不如自己早早就处理好为妙。
哒哒哒……急促而且轻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
门被推开,梅清玄赶着小碎步跑到了田七身边,看了看桌子上的棋盘,又看了看田七询问的眼神。梅清玄纠结着小脸叹了一口气。
“师兄,疯了。”
话一出口,田七跟阿梨就忍俊不禁了,能让清玄这么说,看来唐宁估计还在担忧着代表唐门出席道魔之争的事情。
梅清玄看师傅不相信自己,用手指了指脑袋,又认真的说道:“有病,这里。”
这一下,阿梨都快笑岔气了,田七也想知道刚才唐宁到底说了什么把清玄给恶心坏了。
若是可以的话,一般情况下梅清玄还是立在了宝楼船的船尾栏杆之上。
远处的小舟之上,那垂钓的老者却是突然睁开了双眼,浑身上下有滔天剑意喷涌勃发而出。
巴山剑派!大宗师,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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