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宝回答:“导师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颜霁寒毛炸立,又很快接受,随即陷入疑惑:“那他,它从哪里来?”
纪宝的声音罕见的带有一丝茫然:“另一个世界。对于那个世界,我知道的并不多,她告诉我,上古时期,地球和另一个世界偶尔碰撞会产生通道,这也导致天灾不断。我们的祖先疏地脉,铸九鼎,镇河山,隔开两界。”
传奇故事突然变成神话,颜霁只能囫囵吞枣的咽下去:“后来呢?”
“九鼎的每次使用,巨大的能量都会来带不可预测的影响,那次除了撕裂两界通道带来导师,对当时在场的实验人员也产生了副作用。而导师可能被九鼎吸引从美国过来,他想盗走九鼎,与徐天福冲突,陆陆续续死了很多人,仇越结越深。”
纪宝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导师要抢九鼎,应该是因为他不能适应这个世界。但按照我朋友的推测,通道打开的时间足以让他来往这个世界,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我知道的,她们应该得到过两尊九鼎,一个来自紫金山防空洞,一个来自成吉思汗墓。她们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不见,肯定出了大事,至于九鼎应该托付给了张弓与。”
纪宝转头望向颜霁:“这东西太重要。张弓与没告诉你就算了,告诉了你,你千万谁也别信。”
第61章
纪宝最后一句话话,仿佛千斤重担直笔笔压下来。颜霁悚然一惊,转念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她有些庆幸,有些遗憾,更多是感动。
即便生死攸关,老师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给你买了一份定存,今年生日就能收到”。
从始至终,张弓与对学生期盼始终未变:愿你日后,喜笑颜开,光风霁月。
颜霁想起小时候,自己一直有些怕老师,她始终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沉浸工作和读书的时候更是严肃,这种敬畏又依赖的感情伴随颜霁长大,成为不可取代的标杆。
“纪董。”颜霁坐直身体,认真回道,“我记住了。”
纪宝望着窗外灿烂的太阳,轻声说:“你好好休息,我要去一趟川西,然后回魔都。”
颜霁感觉到一股暮色沉沉的宁静,纪宝无需向她交代什么,这是在道别,向自己道别,透过自己向某些人道别。
颜霁看着即将离开的纪宝,忍不住出言问道:“纪董,冒昧问一句。您,为什么会这么快回来?”
轮椅停住,纪宝低头把玩捏地平平展展的书页,突然笑了笑:“张弓与这家伙骗我。”
言罢,纪宝离开病房。
门扉轻轻一合,房间里重回寂静。
颜霁坐在病床上,回想纪宝刚刚所言,仿佛是听了一个故事,也的确是听了一个故事。故事里的事奇丽跌宕,故事里的人洒脱炙烈,离她和她的生活太远,可一旦落到老师的白发,纪董的病容,又真实的灼人,心头像书页的一角被火烫卷了,飘出焦苦味。
颜霁想起纪宝手里那张纸。
她探身拿起病房里供消磨时光的平板,在搜索栏里打出“角哀伯桃”四个字。
这是个成语,典故来自西汉年间。
讲的是羊角哀、左伯桃两人是至交好友,听闻楚元王贤明,结伴寻求功名。途中遇到暴雪难行,饥寒交迫之际,左伯桃将衣物留给好友,自己入树林自杀。
颜霁看完有些不明所以,老师为什么非要撕下这个故事?纪董怎么会对此心有戚戚?故事很感人,但老师和纪董应该谈不上生死之交。
颜霁拉动屏幕,发现这个故事竟然还有下文。
羊角哀见楚元王,得高官侯爵。他心中惦记好友,告假重回故地为左伯桃安葬起坟。某日夜里,左伯桃鬼魂来见,说自己坟地与荆轲墓太近,对方常常来欺。
羊角哀掘墓不成,烧草人纸兵无用,又因为是阳间之人无法帮助左伯桃和鬼怪打斗。于是羊角哀上书拜谢楚君,然后拔剑自刎,成为阴间之鬼,下九泉帮助好友左伯桃。
颜霁反复看了看最后一段,恍然想起纪董说的那句“她们两人突然失踪不见,可把我气坏了。”。颜霁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老师的意思是纪董的好友为给她续命去了那个世界?
动用九鼎必定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那些努力保护这个世界的人会这么做吗?
她们将九鼎交给老师保管而非纪董,不就是为了避免乱有九鼎引发变故吗?
如果知道她们为了私利,老师会为之抛家弃业避世隐居吗?
纪董从康沃尔那里得到其他九鼎的线索,老师怕她不计后果,于是想用这个故事稳住她?
颜霁深思无果之际,有人敲门。
“请进。”
席飞兰捧着一份沉甸甸的档案夹走进来,放在颜霁床边:“有堂酒店被公安封着,我收拾董事长的东西,顺便帮你把这个带出来了。”
颜霁看了一眼,猜是老师的东西:“席队长,谢谢你。”
席飞兰转身就要离开,颜霁叫住她:“席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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