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得了她一句夸,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可她不能展现出来,只好岔开话题:“好了,先和我说说今天要做什么吧。
江似霰就把今天的作业告诉了她。
江轶听了,准备写点作业消消食。
宁文茵替她把练习册摆好,转头看了女儿一眼,问:“霰霰的作业也带过来了吗?要是带来,和小轶一起写完再回去吧。不然开车回家也有些时间,回去再写也很麻烦。”
江似霰的确带了作业本,她有些犹豫地看了江轶一眼,江轶有些莫名其妙:“你带了作业就写呗,这里那么大地方,你总不会找不到地方写吧?”
江似霰轻轻问她:“不会吵到你吗?”
江轶咬着笔头,单手翻开练习册,一边看题一边嘟囔:“不会,你不出声就行了。”
江似霰点点头,决定听从母亲的意里拿出练习册,在病房里的茶几上摊开,坐在地上开始写作业。
她们一个人在床上,一个人在床下沙发的茶几前,各自忙碌。
坐在沙发上的宁文茵看着这两个孩子,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她想,要是当初自己的那个孩子没有意外失去,现在江似霰会有一个妹妹,也会带着妹妹写作业了吧。
宁文茵有些感慨。她趁着两个孩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拍下了她们一起写作业的照片,小心保存了下来。
江轶在医院住了好几天,这几天里,江似霰都会带着作业过来。她和宁文茵一起陪着江轶吃饭,写作业,直到江琼华过来后,她们才回家。
在得到这种悉心照顾之后,平心而论,江轶很难无动于衷。她感激宁文茵,可同时对江似霰的感官很复杂。她觉得自己似乎没办法用那么冷淡的态度去面对她,哪怕是出于感恩,江似霰对她也实在是太友好了。
江轶又不是有病,不可能一直对自己友好的人恶语相向。哪怕自己可能会因为江似霰英年早逝,但这种虚无缥缈的未来在江似霰的友好之下,让江轶的坚持似乎越来越无力。
江轶意识到这一点时,都过去一周了!
再一次和江似霰吃完饭,甚至被对方夹菜的时候,江轶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命运给她的“糖衣炮弹”!是“穿越之神”要将她带入死亡的诱惑之歌!
江轶幡然醒悟,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不能这么轻易就被击溃。不要因为江似霰是个温柔的人,就忘记自己英年早逝的命运啊!
她要时刻牢记:远离江似霰,苟住自己小命。
因此在这一顿晚饭过后,江轶趁着宁文茵去接电话的时间,看着江似霰十分艰难地开口:“我听说我们学校有个开学月考,是不是快要到了?”
江似霰正在收拾笔记,抬头看了江轶一眼:“嗯,下周就是了。医生说你的手还得观察几天,下周不一定能参加考试,你可以不用参加考试的。”
江轶心想,我才不是担心参不参加考试的问题,而是我快被糖衣炮弹所俘虏了!
江轶点点头说:“那好吧。考试不是很重要吗?那明天你就在家好好复习,以后不用来医院找我了。”
江似霰顿了顿,说:“可是你……”
江轶见她犹豫连忙说说:“没有可是。而且你天天来,我心理压力也挺大的。我知道你给我带作业,来陪我写作业,是觉得我的手受伤是因为你。”
话一旦开了口,就会越说越顺:“可是那天不是你在外边,换成秦妙妙或者是其他人,我都是一个反应。”
“我的手受伤只是个意外,不是你或者是其他人造成的。你不用这么天天过来的……”
江似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虽然能想明白不少事情,但在某些时候又显得不太灵光。她的阅历尚浅,年岁也略有些稚嫩,还不足以从容面对很多事情。
比如她之前对江轶好奇,但除了想知道江轶更多的反应,却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再比如现在,她也没办法和江轶好好解释,自己不仅仅是感激而已。她只是看着江轶吃饭,也有些开心。
江似霰偏头,看到秦妙妙的那一份礼物仍旧摆放在床头,没有拆开的迹象。她抿唇,心理有些复杂。
江似霰沉默了一会,反问她:“我来医院,你会觉得有负担对吗?”
江轶点头:“嗯。因为如果是表达感激的话,宁姨为我做了那么多天饭,已经足够抵消那天我在马场上的举手之劳了。”
江轶说得清楚,江似霰也不好再说什么。她顿了顿:“那你作业怎么办?”
江轶用能动的手指了指前面茶几上摊开的练习册,说:“不是都在这里了吗?要是有新作业,你就短信告诉我不就行了。”
江似霰抿唇,好一会才无奈地说:“江轶,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她们认识了那么久,双方都没有加对方的社交帐号,她根本没办法联系江轶。
江轶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想了想单手摸到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界面,让江似霰扫她:“那你加我微信吧,作业你就微信我吧。”
江似霰点点头,打开手机扫了江轶的微信,应了声好。
很快,接了个电话后的宁文茵回来,有些愧疚地和江轶说:“小轶,宁姨有个邀请推不掉,周五那天不能给你做饭了,不好意思啊。”
江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十分羞赧地说:“没事啦宁姨,你都陪了我快十天了,我蹭吃蹭喝那么久,都没有好好谢你。你有事就去忙不用在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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