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江沫眠很有自信。哪怕宋云彤也对池慕安有意思,但她不相信,有人能从她手里抢走人。
“江小姐,你大可放心。”池慕安笑了笑,站起身,远望另一边河岸:“朕从未对她主动做些什么,她更不是在追朕,你误会了。那日她送朕出来,仅仅是讨好而已。”
看她负着一只手,又是那副运筹帷幄,了如指掌的架子,江沫眠挑了挑眉:“那是什么?”
“她那纯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池慕安依旧轻笑着,话说一半,卖起了关子。
“在乎什么?”江沫眠饶有兴味的问。
“在乎于你啊,江小姐。”池慕安侧身,含笑指了她一下,随后船只靠岸,木板搭上岸边,“先下船吧。”
回家路上,池慕安一点点把她和宋云彤如何结识、剧组里怎么相处、以及宋云彤平日里都说些什么的具体内容,逐一详细述来。
她把这些讲出来的时候,就不禁要去回想,颇受烦恼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但江沫眠听着,倒还觉得很有意思。
听到最后,她好奇的问:“那你最后说了吗,我们什么关系?”
“没有,她心思不纯,朕不想与她多言,只是说与江小姐是普通朋友。”池慕安一边摇头,一边说:“除此之外,便不与她多谈了,以免节外生枝。”
“你做得对。”江沫眠是指,不与宋云彤这种人主动来往这件事。
池慕安叹了口气:“也是朕那时迟钝,尚不明白江小姐你身份尊贵,不同常人,实不该在现场提及你的名字,险些为你增添麻烦。”
不过幸好的是,那时在场的除了宋云彤,其外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真是江沫眠的朋友这件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一个宋云彤,她还能够应付住。
“没什么麻烦的,不用放在心上。”
其实池慕安除了在感情方面太纯良了以外,其他时候心思还是很通透嘛。
“嗯,朕一定会隐藏好我们之间的关系。”
“好。”江沫眠嗯了一声,掏出钥匙,插进孔里面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嗯?我们是什么关系?”
池慕安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以至门打开以后,都迟了好一阵子才进屋。换鞋的时候,她迟疑着缓缓开口:“江小姐是朕的救命恩人,朕与你……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她也不知道这样回答对与不对,只是方才想了许久,思绪却越想越乱。她想不出个确切的词,来形容她与江沫眠的关系,只是每每面对她,自己心中的感觉都好像要比普通朋友亲切许多,且愿意与她更亲近。
池慕安在脑海里疯狂搜寻,模模糊糊的找到一个很相近的词,这兴许是叫,挚友吧?
她从前结识的都是皇家贵族的普通朋友,后来是亦师亦友的大臣,却没有一个推心置腹的知己。如今初次体会到这般与人朝夕相处的亲近感,可以畅所欲言时的愉悦,与她相处时源于内心的开心。池慕安猜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挚友。
“是朋友,还有呢?”江沫眠把包取下来放在沙发上,继续问。
还有?还有什么?池慕安又愣住了。
江沫眠看见她一头雾水的表情,红唇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是小声骂了她一句笨蛋。
“我们之间除了朋友,就没有别的关系了?”江沫眠提醒她,同时也在好奇她能够说出什么来。
“朕与你……同居。”池慕安以为她指的是这件事,一提起,她便觉得内疚不已:“江小姐你放心,朕害你名节受损,日后当一生一世照顾你,不令你孤身一人,朕对天起誓,决不食言。”
池慕安还是痛心疾首,如果不是因为她,江沫眠应该是有大好姻缘的。
“哦,这样啊。那你要怎么照顾我?”江沫眠眉梢扬起。
池慕安想了想,承诺道:“朕会陪在你身边,为你排忧解难,让你开心。为你过每个节日,不让你空度良辰。只要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朕就在所不辞。江小姐,不管日后发生何事,朕绝不弃你不顾。”
她神色诚挚恳切,江沫眠瞧她一眼,轻笑:“对我这么好啊。”
池慕安正色点了点头:“理所应当的,毕竟你是朕唯一的挚友。”
不易察觉的,江沫眠的笑容敛了起来,脸色一冷:“嗯,好。”
她拿出手机,找到微信上某个装修公司负责人这个联系人,点进去,上面还有两个小时前她发出去的消息:明天有人手吗?要公司里最好的师傅,找一队人来帮我装修一间新卧室。
对方当时就回复了一句:有,好的。
江沫眠停在这个界面,开始打字。几十秒后,新的消息就发送了出去:不用来了,我暂时取消了装修计划,以后再说。
然后,她站起身,往卧室走,看了还神色郑重的池慕安一眼:“最近要降温了,你睡沙发上冷不冷,要不要我给你换床厚的被子?”
池慕安欣喜笑了笑,回答道:“不用,天气尚还温暖,这床被褥足够了。”
她看着江沫眠推门进卧室的背影,感激的想:江小姐这般关心她,想必也是如挚友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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