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觉得自己疯了。
顾·我很怂但是我看眼色一流·虞看着江谨脸色不对,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上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说了什么话让江谨不高兴。
安静,十分的安静,除了车外高速路上时不时传来的汽车鸣笛的声音和车外呼呼的风声,没有别的声音。等了许久,还是江谨率先开口打破了车中的平静。
“顾虞。”良久,江谨方才缓缓开口,她的眼睛目视前方,余光里却全是身边的人。
“我在。”顾虞闷闷地应了声。
“顾虞。”江谨叹息一声,又叫了顾虞一声。
顾虞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嗯”了一声,随后十分认真地说道:“江谨,你说,我在听。”
“顾虞,你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再把自己置于险境了。”江谨吸了吸鼻子,说出的话里有些许的鼻音,顾虞呆呆地看着她,这才发现江谨的眼眶已经红了,“你这样,我会很担心。”
“很担心,特别特别担心。”
“所以,顾虞,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别再去冒险了。”江谨只觉自己眼眶酸涩,说出的话也有了些许的鼻音。她真的害怕顾虞出什么意外,这次是死里逃生了,那下次呢?难保会不会还有下下次呢?
她真的很担心顾虞。
她知道顾虞以前在栎国当战地记者,可是她那时候并不知道。等到她知道的时候,顾虞已经要回国了。江谨不禁一阵后怕——
台中有从前上过战场当战地记者的老前辈,江谨也听他说过战场上不过瞬息之间就千变万化,情况十分复杂,命大的才能活下来,可活下来的人身上又多多少少带了些伤。
原本在战场上全身而退就不容易,更何况是当战地记者——深入战区、报道实事。更别提会触碰到那些大国的利益了。
太危险了。江谨越发的不敢想顾虞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好。”顾虞点了点头,她知道江谨担心自己,而且她也没有打算再去战区了,于是她郑重道:“我听你的。”
看着顾虞郑重的样子,江谨破涕为笑。
顾虞被江谨笑得一愣,纳闷儿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难道我正经的时候这么搞笑吗?”
江谨急忙止住笑容,拍了拍顾虞的肩膀说道:“没有没有,特别正经特别好!”
顾虞一挺胸,得意道:“那可不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朋友。”
看着自己女朋友得意的小模样,江谨严重怀疑,要不是因为车内的空间限制,顾虞说不定就叉着腰理直气壮地挺胸抬头了。
想到那副场景,江谨更想笑了。
顾虞郁闷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儿笑话自己,歪着脑袋瞄着江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谨。”过了一会儿,顾虞突然开口。
“干嘛?”江谨被她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江谨。”顾虞又叫了一声。
“不是你有话快说啊!我开车呢顾虞!”江谨高高扬着眉,余光看着顾虞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笑了笑,有些不自在道。
“你想我吗?我去蔑国的这几天,我离开的那十年。”
顾虞这样问她。
江谨的笑容顿住了,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神情也不自然了起来。
顾虞,我要怎么对你诉说我对你的爱意呢?我要怎么告诉你,没有你的这十年,不借助药物,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要怎么告诉你,只要我做了梦,梦里就都是你;我要怎么告诉你,我这些年这么努力站到了这个位置,只是为了让你能看到我。
顾虞,我要怎么告诉你这些话呢?我还要怎么表达呢?
我们不急,我们还有后半生,这些事情,我慢慢和你说。
于是,江谨清了清嗓子,依旧有些不自在。她对待感情十分慎重且传统,对于这些情话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对着顾虞希冀的目光,江谨还是低声说道:“想了。”
“想谁啦?”顾虞高兴的简直要蹦起来,她现在这幅样子活像一个刚得了糖果的幼稚园小朋友,看到别人都没有只自己独一份儿就特别高兴,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喜悦这两个字,就差把“嘚瑟”这两个字写到自己的脸上了。
江谨睨她一眼。这什么人啊,明明听到了还非得刨根问底,非得听到那句想她了才肯罢休?
于是,江老师没好气地白了顾虞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本着自己哄孩子的想法,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说道:“我,江谨,想,顾虞了。行了吧满意了吧?”
顾虞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傲娇地点了点头。
江谨,我录音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跑了!
“行了,差不多得了,你再睡一会儿,还有半个小时才到餐厅。你坐飞机肯定累了吧?你眯一会儿,到地方了我叫你。”江谨揉了揉顾虞高高扬起的脑袋,对她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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