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鱼脚步顿住,对方可夏摇摇头,然后将手中的苹果递给她,转身就走。
她不会干扰方宁雪的选择,就算她面对的结局是和她分手。
第83章
安小鱼转身离开,走到医院楼下的一个凉亭坐着发呆。
“你怎么出来了?”
安小鱼听到这道女声,诧异转头,才发现是方可夏。
方可夏耸耸肩坐在她旁边的位置道:“我妈还有其他亲戚又要跟爷爷吵起来了。”
显然刚才门内的话,不仅安小鱼和方可夏俩人听见了。
“不说二叔与三叔了,就连早就出嫁的小姑姑方琪蓉都跑了回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不是小数目,爷爷也真敢给呀……”话毕,方可夏撇了撇嘴,忽然转头瞧了一眼安小鱼,翻了翻白眼道:“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话说回来,你跟我姐是怎么回事?”
安小鱼愣了愣,垂下眼帘,想到直接告诉方可夏也没有什么关系,于是直接对她道:“看不出来吗?我跟姐姐正在交往啊。”
方可夏没想到会听到安小鱼这么回答,立时呆住,半晌她才不可思议道:“你说……我姐是弯的?”方可夏扶着额头,皱眉瞪眼,目光直直刺到安小鱼的身上,眼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她慢慢眨了眨眼睛,慢吞吞道:“你也是弯的?”
安小鱼翻了一个白眼,“你用得着这么吃惊吗?”顿了顿,再次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弯的,方宁雪应该也不是,我们只是喜欢对方罢了。”
方可夏怔怔望着她,张嘴张了又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安小鱼一般,目光隐晦在她身上逡巡,却又在安小鱼看过来时连忙收回视线。
气氛古怪,直到一道清澈的女声打破寂静。
“小鱼……”
安小鱼登时抬头,就见方宁雪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亭亭玉立。
安小鱼抿抿唇,轻轻回应了一句:“小雪。”
方宁雪走过来,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方可夏,不置可否,然后就牵住安小鱼的手柔声说:“走了。”
安小鱼愣愣任她牵着,又傻乎乎跟着她迈步离开。走到医院门口,安小鱼才忽然惊醒似的拽住方宁雪,叫了一声道:“小雪……你决定了吗?”
方宁雪脚步微顿,转头瞧她,见她脸上表情慌张,嘴角勾了勾,伸手在她脸上揩了一把,才道:“你听到了?”
安小鱼点点头。
方宁雪又说:“所以你直接跑开了,害怕我不选择你,对吗?”
安小鱼摇摇头,又点点头,神色纠结了一下道:“我自然害怕你不选我,可我更加害怕你选择以后后悔。小雪……”
“傻瓜。”方宁雪揉揉她的头,含笑摇摇头,“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为什么你们总觉得我会后悔?难道你忘记了,其实我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其实我是初中之后才被接回方家的,那之前……”她沉默了一下,转而道,“你以为方文和会那么好心?真的平白无故给我那么多股份?就算他答应了,我那些亲戚也不会答应的。”她回身望了望病房的方向,想到病房内鸡飞狗跳的情形,嘴角微勾。
寄人篱下,她可以想见小小的方宁雪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于是疼惜地握住方宁雪的手低声说:“没事了,以后有我在你身边。”
方宁雪点点头,摸摸她的脑袋,“嗯。”
“还有……”安小鱼嗫嚅半晌,搔了搔脸颊道:“那方文和的病,没事吧?”
“没事,年纪大了,血压有点高而已。”方宁雪垂下眼帘,顿了顿道。
***
“你女儿安小鱼是不是快高三了,打算考哪所大学啊?”
安妈妈去菜场买秋刀鱼时碰见自家老客户,就唠嗑了起来。老客户笑意吟吟道:“你女儿是孝顺的,不像我家女儿,都这么大年龄了也不给我带个女婿回家。总说学业为重,可是你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总归还是要嫁人的。”
老客户的女儿快三十岁了,对方看似抱怨,实则炫耀道:“读了大学,非得读什么研究生。本来国内读一读就好了,又说国外大学更好。我好说歹说,就是不听。你说读那么多书要干什么?还去国外,准备给我带个洋女婿回来吗?”
安妈妈笑了笑道:“现在不像过去,儿女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找对象这个事情急不得,你女儿读书那么好你还不满足啊?我看你也不用着急,姻缘总会到的。”
老客户闻言舒坦了,笑着走了。
安妈妈这才自顾自挑选秋刀鱼,摊主是个八卦的,神秘兮兮对安妈妈努努嘴:“你当她女儿不想找啊,听说她女儿是那个……”
安妈妈拿着塑料袋,挑鱼的动作微顿,不知怎么就想起安小鱼和方宁雪来。她嘴角扯了扯,强笑道:“什么那个?”
摊主撇撇嘴,摇摇头:“唉……就是那个同性恋嘛!之前小区好几个人都看到了。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亲……这不是作孽嘛!”摊主话毕,十分惋惜地长叹一声。
安妈妈笑脸僵了僵,沉默半晌,将塑料袋往摊子上一掷,冷脸道:“作什么孽!这鱼我不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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