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桥镇南面有个土地庙。
托这条官道的福,这座土地庙可比云中山章山神的庙宇,要气派的多。虽然没有庙祝,但是被修葺的很新很结实,而且——可以进人。
或者说,这里是一间正常的屋子。
虽然里面依然没有塑像,只是写着本地土地的神位,但这座土地庙有一人多高,前后四尺,甚至有门和窗。如果挤一挤,里面说不定能蜷塞下五六个人。
比起章山神那半人高,前后一尺多进深的山坡小庙,这里简直是豪宅。
拎着鬼,方长走到土地庙前,看了看周围。
他单手捻诀,朝土地庙前石板路面轻轻一跺脚,而后将鬼扔于地面,朝着庙门轻轻拱手,沉声说道:“一介散人,求见此处土地公。”
这诀很有讲究,却是用来惊动本地神祗所用,若施展完全,甚至可以将山神土地等,直接提到面前。
不过,方长只是使了前半截,就像敲了敲门,而后说出自己来意。
此谓礼貌待人。
我们的主角,要比那只齐天大圣有素质的多。
却说本地土地公,从睡梦中被惊醒,咒诀之力下,就像有人分开自己顶门骨,浇了一盆阳春水下来。
他从自己府中床上弹了下来,浑身冰冷,赶紧查看外面情况。
只见一位人,拎着只……鬼?正站在土地庙前,拱手施礼表示求见。
这是高人啊……!
哪里来的?
对自己这个念头,土地公毫不怀疑,不是高人,怎么能抓住鬼?反正比自己要高多了。
而且那鬼竟然被条凡间布带五花大绑,似乎放弃了抵抗,也不知带子上有何妙法,竟然能捆住鬼。
仔细感觉之下,此人却好似不留任何气息,对方站在那里,就像月光像轻风,近乎完美地属于这片天地。若不是自己有着神祗威能,可以查看土地庙左近任何事物,绝难注意到。
在府邸厅堂里如风车般一通转悠,咬咬牙,土地公现身在庙门前:
“小神拜见上仙!”
腿一软,就要行大礼。
这幅模样让方长大惊失色,自己是来求见,怎么就把主人家弄跪了,不当人子!他赶紧扶住土地,道:“土地公不可。”
“不知上仙前来,所为何事?”
对此土地公很是忐忑,夜半敲门,很可能没啥好事。
面前这高人拎着个邪物,路数不明,而且自己又无反抗能力,还不是任人摆布。
对于那些有神祗遇害,或者被厉害妖物捉住驱使的传闻,土地公交游广阔,听过很多,不由得胡思乱想。
还未等土地公做好足够心理准备,方长拱手说道:
“在下途径此处,刚刚见这只鬼于虎桥镇上来去穿梭,行踪不明,遂绑了带来给土地公看看,不知道是否认识此鬼?”说罢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鬼,示意给土地公。
土地不敢怠慢,立刻上前查看。
却见土地公眉头越皱越紧,手开始抚上颏下长须,似是在努力回忆和辨别。
过了一阵,土地摇摇头,朝方长低头拱手道:
“上仙恕罪,小神实在是想不起这是谁,应该不会是虎桥镇中人。而且,这形态也太奇怪了,我在此地几百年,生老病死见得很多,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鬼。”
“噢?请问有何怪处。”方长好奇道。
“上仙容禀,一般鬼魂,多为新逝之人,一点灵光投入轮回时,携带了生前印记,故有人性,有记忆,但不过是一团清气罢了。”
“其间有那执念过深者,会因加持变得似有形有质,这才是通常意义上,凡人们所遇到那种鬼,但此鬼不然。”
虎桥镇土地指了指地上那只,由黑影组成,正被一根布带倒攒蹄捆着之物。
“此鬼近乎凝实,鬼气森然,却无厉鬼之象,最可疑的,是它只凭本能活动,木讷不堪,望之神智全无。”
“正常情况,鬼物哪怕是疯傻愚痴,也不会出现这种现象,小神甚至怀疑这不是此方天地所有,不过这也太荒诞了。”
“哦——”方长也感觉不太对劲,于是问:“不知之前遇到游魂野鬼,是如何处理的?”
土地赶紧回答:“此事当属城隍职份,若有人去世或夭折,一点真灵会受黄泉吸引,飞投入轮回之中,若有那贪恋不去者,各府城隍手下巡游差自会捉拿送走。”
“上仙若有意,我与那本地几位巡游夜差熟识,可呼叫他们来处理。”
“好,那就麻烦土地公了。”
这虎桥镇属宁河府治下,没多久,两位宁河府巡游夜差便随着土地,前来此处。
“拜见上仙。”似乎是被土地公告诫过,两名巡游差上前见礼,言语间颇为恭敬,显然也将方长当做了高人。
方长也不怠慢,立刻跨一步回礼,而后指着身旁地面道:
“两位衙前请了,还请看此处。”
这两位巡游夜差俱都身着黑衣,手上拿着铁尺锁链,一齐向前查看那鬼,他们先是以锁链将鬼锁了,把布带还给方长,而后研究许久。
只听其中一位对另一位说道:“咋还有没见过的鬼?”
“是啊,这是啥?”
“没见过,估计城隍老爷也不清楚,他甚至没有咱们哥俩见过的鬼多。”
“要不拷问一下?”
“好,可以试试。”
两位巡游夜差尝试拷问,也未有任何结果,甚至依然无法和这鬼交流。
其中一位巡游差稍显高大,他挠了挠头,转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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