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的燕挽亭紧闭双眸,面容苍白的近乎透明,她一动也不动气息微弱的仿佛要消失了,身上的衣裳敞开着,满是血迹的胸口上,有一个骇人的伤口,那伤口约莫半指长,刺穿了皮肉和脏器,正不停的往外冒血。
李风游照福安的吩咐不停的用白色布条轻轻按住伤口,她冷然的面容上满是无措和焦急,扭头看着福安。
“这怎么回事,福安,这血不是止住了吗,怎么又开始冒了?”
福安面上满是汗珠,她捣鼓着桌上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不时的拿起一瓶往面前的一块白布上倒。
“很快,我很快就好了,你用力按住。”
李凤游茫然的看着面色开始泛青的燕挽亭,一向冷静的她,眸子竟然红了一些,她带着哭腔哽咽道。
“用力,你知道伤口有多深吗,我若是用力了,殿下该多疼。”
“现在疼她也不知道,等她醒了还不知能不能忍住着痛呢?”
福安已经手忙脚乱了,她制好了药粉,一把拉开了李凤游,揭开她按在燕挽亭伤口的手,然后将满是药粉的布用力的按在了燕挽亭的胸口上。
也不知是不是该说燕挽亭福大命大,幸好昨日她听了李凤游的话,到底是把那件金丝软甲穿上了。
那老刺客的剑不偏不倚正对着她心脏,那一剑虽内力极深几乎避不开,但是剑尖刺穿衣裳触及软甲时,微微偏倚了一些,这才没有正中刺穿心脏。
不然燕挽亭怕是早就落得个当场香消玉殒的地步了。
不过纵然如此,这一剑也刺的太狠了,就算此时福安心里也有些没底。
只能先给燕挽亭喂下几颗保命丸,然后止住血,再看看情况。
被按在胸口的白布像是突然着火冒气了烟来,空气中甚至能闻到一丝灼伤皮肉的腥臭味。
燕挽亭虽在昏迷中,但也痛的皱紧眉头发出一声呓语。
李凤游看的愣了愣。
“这是什么?”
福安没心思跟她解释,踢开了脚边那已经被刺了个对穿的金丝软甲,然后坐在床榻便用力按住伤口,她额头的一层汗不停滑落。
“止血消毒的,你别管这些,再叫阿素端水来。”
李凤游也不敢再愣神了,连忙叫阿素再去换水。
阿素端着重新送来的手,李凤游走过去接在手中,轻声问了句。
“玉呢。”
阿素亦是满头大汗,她偏头看了眼外头有些没好气的道。
“遣人立即送去给了辞前辈了,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那块玉。”
李凤游神色黯然道。
“不是我有心思问,殿下昏迷前念的就是那块玉,那玉能救献妃娘娘的命。”
“救她的命要是殿下没了还有什么用。”
阿素突然提高了音量,话一说完她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伸手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我这破嘴,殿下定会逢凶化吉。”
一巴掌打完,憋在眼眶里的泪就落了下来,她抹了抹走到福安身旁等着福安能吩咐她做些事。
血是止住了,可燕挽亭昏迷了一直都未醒来,到了深夜又发了高烧,福安三人彻夜守着她。
那剑伤刺了个对穿,普通人就此丧命也不稀奇,幸好燕挽亭有功力在身身子骨也好,熬过了今晚好歹性命无忧。
只不过这伤就算好了,也定会落下病根啊。
三人默不作声的盯着床榻上的燕挽亭,生怕错过她一丝异变。
福安左右看了眼,突然叹了口气道。
“这次殿下行事,着实有些不妥。”
阿素默默垂泪,她的眼睛已经哭的有些红肿了,她看着脸色惨白一动不动气若游丝的燕挽亭,有些恨恨道。
“就连福安都知道,殿下怎么就...都怪献妃娘娘,殿下分明就是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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