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最终还是选择了派人出城去干姓完的一梭子。
跟很多人以为的大宋缺马的情况不同,汴京城里不是没有战马,而且数量并不少,再加上天生三观不正五行缺德的赵桓又在一旁出些馊主意,宋军的作战模式已经严重开始跑偏。
雁翎阵冲锋切割,雁翎阵的中间是汴京城马社里面的骑射好手,这些人的主要任务就是跟着雁翎阵外围的骑兵一起冲锋,然后点燃自己手中的掌心雷,再扔到金兵签军的队伍里面。
所以,尽管赵桓从来就没指望能靠着城里面的宋军去跟完颜宗望手下的正军和铁浮屠去刚正面,但是趁机救回被俘的百姓,再从签军身上收点儿利息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毕竟李纲虽然只能算是个将才而不是能算是帅才,尽管李纲在城头上指点江山:“若是种卿能烧了牟驼岗的粮草,姓完的就不得不退兵了。”
“还有颜。”
李纲躬身道:“陛下,金贼姓完颜,不姓完。”
“对,还有个颜。”
赵桓嗯了一声,说道:“朕现在倒是盼着他姓完的不退兵了,反正再有几天的时间,黄河就该开化了,到时候他就彻底留在我大宋吧。”
李纲也懒得再去计较完颜宗望到底是姓完还是姓完颜这个问题,万一以后打败了金国,官家给人家赐姓完呢,还是随官家去吧。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看牟驼岗那里。
……
身着锁子甲,头戴缨盔,手持大刀的种师道已经满头银发,偶尔几根灰色的掺杂其中,此时也正在奋力的拼杀,数十个几乎是同样打扮,只是正当壮年的亲兵紧紧护持在何灌的身旁,共同组成了雁翎阵的箭头部分。
组成另一支雁翎阵箭头的姚平仲几乎快要笑抽了——
牟驼岗这里的良马足有两万多匹,就算是优中再选优,挑几匹适合用来骑乘的战马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终于不用骑着骡子砍人了!
狂笑着挑飞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金兵,换上好马的姚平仲从身后亲兵手里接过火把,先是指挥着亲兵往粮食堆上泼了一些猛火油,等亲兵退开之后就将火把扔了上去。
“烧!可劲儿给老子烧!不用心疼!还有,官家说了,让咱们找机会把骡子和毛驴啥的都给换喽,小孩子都知道玩骑马打仗,咱们也不能一直骑骡子骑驴!”
姚平仲的话,引得跟在他身边的一众亲兵还有一众西军将士都哄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却又充满着凄惨和释然。
大宋从来都不缺马,也不缺战马,但是军中武将就很缺战马,形成这种狗屁倒灶情况的原因很复杂,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包括姚平仲自己骑的都不是战马,而是一头青色的大骡子……
但是现在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既然官家说允许自己这些人在牟驼岗换马,哪怕只是普通的良马,那也比骑着骡子和毛驴打仗要强得多。
骑驴找马,最终找到马的西军此时更加的张狂,放火烧粮,放火烧草,几乎是任何能烧的东西都不会放过,就连原本所骑的毛驴都杀了不少,然后顺势扔进了牟驼岗的水井里面。
越来越大的火势也使得留守牟驼岗的金兵开始崩溃,既而四散,接着又被骑马追上去的西军将士们一刀砍死。
“相公,咱们要不要埋伏在这里,等金贼来了之后再直取他们中军?”
燃得差不多,也杀得差不多,姚平仲开始有些膨胀了:“金贼攻汴京不下,又得到粮草被烧的消息,肯定会回师牟驼岗,咱们只要分段埋伏袭扰,待金兵到了牟驼岗之后再直取中军,何愁那完颜小儿不死?”
种师道却摇了摇头:“吩咐下去,绕道,回汴京城下!”
“相公!”
姚平仲急道:“若是失了这次机会,只怕完颜小儿就要北遁了!”
“执行军令!”
种师道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这么几个字。
没办法,种师道也想干掉完颜宗望,但是种师道却不像姚平仲这么膨胀,膨胀到自己心里都没点儿逼数——
留守牟驼岗的只有少量的金军正军,剩下的大多都是签军和民夫之类的杂鱼,自己带着的西军看似能打,但是也只是能打签军,真正面对金军正军的时候还是会吃亏。
姚平仲无奈,只得按照种师道的吩咐撤兵,给完颜宗望留下了一个满地余烬和尸体的牟驼岗。
……
紫宸殿里的气氛有点儿压抑。
实际上,从当今官家御极以来,紫宸殿里的气氛就没欢快过,跟当年上皇坐在龙椅上的时候相比,完全就是天上地下两个极端。
当年上皇坐在龙椅上的时候,大家可以讨论讨论朝政,顺便再聊聊书法和诗词,偶尔还能陪着上皇一起聊聊修仙的问题,可是自打当今官家御极以后,一切就变了。
除了讨论打仗,就是被官家骂成猪队友,同时还要提心吊胆的面对着官家的屠刀。
真是怀念上皇啊~
坐在龙椅上的赵桓将殿中群臣的种种表现都尽收眼底,隐在十二旒冠冕之后的脸色也不见丝毫喜怒。
等着朝堂上的大佬们把该说的事情和不该说的屁话都说完之后,赵桓才开口道:“擢李若冰执掌吏部。另外,朕要把这两万签军都筑了京观。”
这两万签军俘虏该如何处置,是眼下最大的问题。
大宋的军法很操蛋,规定战争过程中不得随意抓俘、不得随意殴打、不得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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