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
感到分外困惑,鬼切下意识地侧过头来,茫然地望着他的主人。
他却未曾料到主人口中所说的下一句话竟会让他从头到脚都呆愣住了。
“家谱上已记过了你的名字,”他的主人慢条斯理地说,“准备下个月的结婚仪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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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槿」
一个月来,从早到晚,鬼切对着这个字看过无数遍。写在纸上、用指甲划在掌心、以刀尖刻在木板上,又经过一遍遍的重复,娴熟地流进他的梦里。
这是他的新名字——抑或是,“她”的新名字。
“她”究竟是何身份,京都坊间无人不愿知、却又无人不曾知。人人皆听闻有一单字无姓,来历不明的神秘女子即将成为源氏家主的初妻;这本该成为茶余饭后的绝好谈资,只可惜关于那传闻的主人的一切皆为空白。
不知她姓什名谁、容颜姿态,也未有人知晓她身世来历、是否属名门望族。一切明明如此神秘莫测,偏生关于源氏婚事一事又宣布得十分突然,数日之内便闹的众皆哗然、满城风雨。
因着此中诡异之处已经多到不胜枚举,也缘于京都内自有不少贵族指望着和源氏攀亲,对于这不合源氏行事风格的事态,自然是引得众人疑窦丛生。
由此而生的是各种不清不明的小道消息,经过三番五次添油加醋,传到不知第多少个长舌妇口中时,已变成了一个又一个与妖怪密不可分的奇闻。有说法是那女子是妖怪所变,以妖术魅惑了源氏家主,引得这位一生极厌恶妖怪的阴阳师都为之折服;也有人曾信誓旦旦说,女子是妖为真,却并未能成功魅惑那源氏家主,而是多情的女妖对这潇洒俊朗的阴阳师一见倾心,以阴阳师毕生珍视之物威胁他娶自己为妻。
这后一种说法,乃是京都中一位经营裁缝生意的老板娘在与三五个友人闲谈时提出的。她话音刚落,席座间便响起了一阵欢快的嬉笑:
“这怎么可能呢?以那位大人的实力,又有何等妖怪能威胁他到如此地步?和子,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才没有说笑!这多半是真的呢,”那老板娘不愿自己缜密的推测收到质疑,忙不迭信誓旦旦地补充道,“即便是这妖怪力量不强,若是她拿捏住了那位大人软肋,谁又知道她做不到这一步呢?”
“那你倒是说说,那位大人的所谓软肋究竟是何人何物?”
“自然是从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鬼切大人了,”那老板娘说到此处,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听说鬼切大人已经近十月未曾在这京都露面了,众人都说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怕不是被这女妖以邪术勾了去,用他的性命相威胁来向赖光大人逼亲呢!”
“和子,你这说法便更是说笑了,”她的女伴却都笑她,“就算那位大人再念重主仆之情,鬼切大人也不过只是他手下一介家臣而已,不至于为了家臣做到这地步吧?”
“那可不一定呢……”
谈笑声从青砖楞瓦流进了寢殿的檐下。春天也在这时来了。
外面的人尚且笑着,这寝殿的主人却没来由地开始慌乱起来。他捋了捋身上洁白无瑕的白无垢,耳畔传来乐人朝神社参进的雅乐。
如梦似幻、真假难辨——是他的梦境抑或现实,鬼切难以坦言。
眼前唯一的真实便是身着羽织袴、从容不迫走在前方的主人,成了此刻的他眼中的光和锚。他已是全然呆住了、愣住了,埋没在穿梭如织的乐人的河流中,脑海被日光晒得干涸,空空荡荡,强烈的不真实感。
虚实幻象,不甚分明。他当真该往前走么?
妄自菲薄的刀兀自迟疑之时,便又是他那意志坚定的主人过来拉了他一把。说来倒是有趣,这刀只在杀妖的时候最为坚硬,遇上喜事好事时却反而最为软弱,或许是因为他生性怕烫,害怕他人的好迟早要教他溺在其中,被烫的化作金石铁水。
“怎么不过来?”他的主人笑道,“平时上阵能以一敌十,这时倒怕得走不动路了。”
他是怕了,他真真切切地怕了,害怕好事坏事像是阴晴圆缺,这边多了便要用那边来补。若是不和主人结婚,他便能从此一辈子做主人名正言顺的刀——哪有刀主扔刀的道理呢!除非是他的刀刃锈了,可是他自然是不会锈的。而和主人做一对人间夫妻,免不得就会面临被休妻的可能——
谁教他一无所长,什么都不会呢!京都闺中的女子既会琴棋书画,又能说一口温言软语。他无才艺也罢,性情也和一口闷井差不离,主人哪怕对他说上千句万句,他也只会以那拙笨的嘴回一句小声的是。
单纯的刀正在胡思乱想,却不知那厢的主人早就看出了端倪,心中早已是又气又笑,干脆径直牵了他的手,将傻刀越来越不着边际的猜想快刀斩乱麻地在此斩断。
“走罢,”他淡淡笑道,“便是你后悔什么,现在也都太迟了。”
鬼切由着他的主人牵着,一边是胡思乱想,一边是手足无措,如同一朵云一般轻飘飘地踏在地上,连脚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神殿前的玉串案两旁,熙熙攘攘坐满了源氏的亲族宾客。他们的目光悉数落在鬼切身上,可这面皮薄的刀却仿佛毫无知觉。他原先穿上这女子出嫁的袍服,扮上粉黛妆发,已很有些羞赧,本以为这日会更加为这变装而倍感无地自容,却未料到真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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