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鹇的感情模块运算越来越灵活,尽管没有实体,它还是在数据流中翻了个白眼:“恕我直言,黄先生的隐私早就被您扒光了。”
喻文州对此避而不谈:“新买的甜甜圈已经冰镇好了,让小五给少天送去吧。”
白鹇应声,给花圃中的小五发出指令,同时翻阅到最新的毒性检测报告,声音变得有些古怪:“先生,新采购的甜甜圈没有毒性反应,可是我调取了当天的公共监控,冲撞黄先生的人不存在借机下毒的动作。这毒是从哪里来的?”
终于结束了对机械臂的精细动作控制训练,喻文州将咬了一口的甜甜圈放进餐盘,随手搁在书桌边角,又抽出纸巾擦净手指上的糖霜。“我以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说着,装作不经意的将餐盘扫落在地,白瓷器具摔落长绒地毯,发出沉闷的一声,倒是那圆滚滚的甜甜圈就势滚出老远,拉出一条沾满糖霜的曲线。不等白鹇发问,他蹲下身将甜甜圈捡起,拿纸巾一包扔进垃圾桶,淡声说,“当然是甜品店的人下的毒。”
“当然不是直接在加工原料里做手脚,那样太容易被质检发现,我让小五对两次用来包装甜点的纸盒做了毒性测试,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测。”
白鹇反应很快:“是店员在纸盒中涂抹有毒制品,甜甜圈只是被沾染了。”
“不一定是店员,也可能是纸盒的生产商,运输途中的员工,整条产业链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如果要调查,需要高权限。”喻文州叹了口气。
显然的,强制休假的他和已经退役报废的白鹇,都没有可以正当调查的资格。
“先生,我正在对甜品店周边医院、私人诊所,以及药店进行监控,并没有发现大规模毒发现象。”
喻文州没有说话。这个消息不算好消息,没有爆发,说明敌人藏得更深,或许他们正在计划更大的阴谋。沾染在甜品中的毒药并不是见血封喉似的剧毒,而缓慢沉淀于人体内部,一遭爆发,结果只会更加惨烈。
只靠他自己,势必是不成的。他需要外援。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喻文州整理了下情绪,温声道:“请进。”
黄少天探了个头进来,见喻文州并不是在工作,稍稍松了口气,顺便将房门拉开。
“少天有事么?”
黄少天摇头,摇到一半突然停住,改为点头:“小五给我拿了甜甜圈,我想着享用美食还是要和……喻哥,你有时间么?”
喻文州坦然自若掠过垃圾桶,看也不看里头扔着的甜甜圈,大步走到黄少天面前。有些惊喜,也有些羞赧的回答:“当然,是我的荣幸。”
黄少天嘿嘿笑了一阵,笑完觉得自己太傻,忍不住别过头去揉脸,盯着地砖缝无声碎碎念:“注意形象,一定要注意形象。喻哥见多识广,肯定不会喜欢愣头愣脑的毛头小子。我得成熟起来!”
喻文州瞥了眼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黄少天,无声地勾勾唇角,招呼小五将咖啡和餐后甜点一并摆到二层露台。
两人坐在藤椅上,黄少天出神地望着喻文州,等人看过来时,赶紧把视线挪到机械右手上,假装痴迷于冰冷的金属偏光。
“喻哥,我们明天做个小测试吧。”
“测试什么?”喻文州微微偏头,视线从他抓着甜甜圈的指尖掠过,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触。
黄少天不自觉蜷了蜷手指,感觉有细微电流从被看到的地方流至心底,刺得他全身发麻。声带仿佛也受到影响,发出的声音带着哑意:“我感觉最近的训练很顺利,不如早点开始手部练习,省得喻哥总是念叨这事。”
喻文州愣了一下,有点别扭的看他一眼,确认道:“总是?”
黄少天被噎,支支吾吾说:“也、也没有啦,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喻哥你别往心里去。”
喻文州则明显情绪低落,垂头看着金属手掌,淡声说:“是我太着急了。少天还是按照计划来吧。”
黄少天一下子慌了神,匆忙站起,想也不想的抓住他的右手,连声保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喻哥你的复健训练做的非常好,好到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我才想提前进度。至于那个‘总是’,我把喻哥当朋友,真的只是玩笑话!”
喻文州静静的看着他,那双小鹿似的眼睛里流露出真切的焦虑,还有被误解后的丝丝委屈。清凌凌的眼眸专注的注视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把你当做整个世界,实在很难让人心生抵抗。他心神微动,缓缓抽出右手。黄少天表情僵硬一瞬,又不敢有大动作,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尽管手掌无法动作,但凭借手臂的力量,微微蜷缩的手指精准的触碰到黄少天紧抿的唇角,轻轻一戳。
“喻哥?”黄少天不解的看他。
喻文州移动手臂,手指若即若离地划过脸颊,停留在鬓角,压了压翘起的发梢。
“这个力道,合适吗?”喻文州轻声问。
黄少天仔细琢磨他含笑的表情,感觉喻文州并没有生气,可能只是和自己开玩笑,倒是他反应太剧烈,也不晓得那人有没有看出自己那点心思。原本紧张忐忑的心情骤然一松,尽管有些许遗憾一闪而过,不过还是不自觉的咧开嘴角,笑呵呵的说:“喻哥你真厉害。”
“还有一分钟。”
黄少天拿着计时器,专心致志的看着做单臂支撑的男人。为了时时监控机械臂的状态,右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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