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夏香闻听此言无言以对,牛小强却鬼使神差的插口道:“四姐,我听说清华大学里面男生居多,万一那些男生追求你,会不会影响你学习啊?”
牛冬香啐了一口:“姐是去念书的,又不是搞对象,你胡说啥啊?”
牛春香好奇道:“小弟,你怎么知道清华大学里面男学生居多?”
牛小强如实回答:“是方爷爷跟我说的,他好像对这所大学十分熟悉,每次跟他闲聊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的提到这所大学,甚至还知道里面的人名呢。”
方东平从未跟人透露过自己来自哪里,那些知道情况的人都晓得他很避讳这件事,也都缄口不言,因此方东平的来历并不广为人知。
经过牛小强这么一打岔,饭桌上的伤感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四个姐姐恢复如常,又开始叽叽喳喳的闲扯起来。
牛小强被吵得脑瓜疼,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晚饭,然后打了声招呼,一溜烟的跑进了里屋,从蛇皮袋里掏出课外读物,通过这些课外读物了解着大山外面的世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堂屋里忽然响起了新闻播报声,牛小强起身走到堂屋里一看,发现大哥牛小刚带回家的收录机已经被摆放在了桌面上,四姐牛冬香伸手调试着上面的旋钮。
牛秋香在一旁劝说道:“幺妹,你赶紧把三洋放回原位吧,这要是让大弟知道,他肯定会发脾气的。”
大姐牛春香也在劝说:“老三说得对,大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惹他不高兴呢?”
牛冬香哼哼两声:“大姐,三姐,你们就是太惯着他了,搞得这家伙没大没小的,我身为他的姐姐,听听他的收录机又怎么了?你们怕他,我可不怕,吵就吵呗,以前又不是没吵过架。”
这一次二姐牛夏香跟牛冬香站在了同一阵线:“幺妹说得对,大弟的脾气就是你们惯出来的,他现在都变成啥样了?不仅对我们几个姐姐一点也不尊敬,就连对咱妈也是嫌弃得很呢,照这么发展下去,他指不定哪天就敢咱爸叫板,那个时候家里就再也没人能管住他了。”
牛夏香的话让老大和老三无言以对。
牛小强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一看家里的风向好像变了,就想打击一下早,立即添油加醋道:“我赞同二姐的说法,大哥确实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前几天他拿着这台三洋回家的时候,一个劲的嫌弃咱妈,要求咱妈在他面前不能使用娘这个称呼,也不能说啥这个字,他觉得这样太土气了,丢他的面子呢。”
牛冬香闻言立马柳眉倒竖,杀气腾腾道:“你说啥?他真是这么说的吗?”
牛小强朝着大姐牛春香努了努嘴:“大姐当时也在场,你不信可以问她。”
牛冬香忽的转过头,气呼呼地问道:“大姐,小弟说的是真的?”
牛春香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牛冬香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反了天了!这个王八蛋!居然连老妈都敢欺负!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二姐牛夏香也卷起袖子,嚷嚷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牛小强见此情景差点没乐开花,脱口而出道:“打倒牛小刚!”
众人全都扭过头看向他,神色间充满了古怪之色。
打倒某某某是特殊年代产生的特殊口号,一般都是在批斗的时候用的,话说现在都已经八十年代了,再说打到谁只怕是不合适吧?
牛小强察觉到自己说漏嘴后,立马露出了他极具欺骗性的傻笑表情,然后扭头往爸妈的卧室跑去:“晚上光线太暗,我去给你们拿手电筒。”
他刚跑没两步,妈妈孙梅就板起了脸:“去厂里闹影响多不好,大家都消停点儿,该干嘛干嘛去,要是真的闹起来,看你们的爹怎么收拾你们!”
这话一说出口,屋内立刻平静下来。牛大壮的拳头是很具有威慑力的,就连牛冬香也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
牛小强最终没能实现打倒他哥的愿望,牛夏香和牛冬香口头上教训了一下牛小刚后,注意力就被三洋吸引住了。几个女人围坐在一起,继续探索着这台三洋的其他功能。至于这样做会不会引起牛小刚的不满,大家全都懒得去思考了。
牛小强很有骨气的没有参合进去,而是进屋继续看书。他虽然对三洋很稀罕,但却不想因此被自己的哥哥指责,因为这会让他有种比吃了苍蝇还恶心的感觉。
约莫八点半钟,牛大壮蹬着家里唯一的那辆二八大杠回来了。孙梅听到动静后迎了出去,她见丈夫的脸色很是难看,心中已经猜到了缘由,但是为了照顾丈夫的面子,她却故作疑惑道:“娃他爹,咋了这是?”
牛大壮闷声闷气的嘿了一声没有说话,他把自行车扔给孙梅,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走进了堂屋。
看到四个闺女坐在桌子前听收音机后,牛大壮立马粗着嗓子吼了起来:“谁让你们动刚子的三洋的?快给老子收起来!!”
大家一看爸爸正在气头上,没人敢吱声,老老实实的把三洋重新装进塑料袋,掉在了房梁上。
牛大壮把几个女儿轰走后坐在了凳子上,低着脑袋抽闷烟。
这个时候也只有孙梅敢上前说话:“大壮,你到底咋了?”
牛大壮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两块钱扔到桌子上。他还没开口,孙梅就诧异道:“这不是你带去的礼金吗?怎么又给带回来了?”
“你问那么多干啥?烦不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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